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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進不進。」
董酥白懶得理他,果斷收回手。翻看著群裡的訊息,還沒有來電的具體時間。
扭頭就走的想法在腦中停了一瞬,先不說姜烯這房子屬實不像人住的,再者夜盲患者在黑暗中本身就是個難以預測的不定時危險誘導器。
指不定要鬧出什麼破事。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默唸了無數遍「好人財源滾滾,好人天降財神,好人日進鬥金」後,字音在嘴唇三進三出,冷聲說道:「物業沒通知什麼時候來電,今晚先來我家。」
他說完也不等姜烯反應,人都踏出房門了,突然想到什麼,又折返回去。
此時地上孤零零的泡麵還沒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被人一把拎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姜烯看著董酥白離開的虛影,又看了眼地上濺落的幾滴泡麵湯,逐漸淡去的光圈帶起了他嘴角一道淺顯的弧度。
他坐在沙發把手上,徐緩掏出一盒廉價香菸,隨著打火機引燃菸頭,瑩瑩微光模糊映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薄霧在他鼻尖延展消散,是一股難聞的劣質氣味,與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悄無聲息。
靜靜抽了半支煙後,他掐滅菸頭,在嘴裡嚼了顆口香糖,給薑餅安置好半盆狗糧,又摸了身明天要穿的衣服,這才跟了出去。
董酥白回去後把浴室的小夜燈拔了下來,過道書房各放一個,轉頭見姜烯還靠著牆壁一步一頓地往前挪,乾脆上前一把將人扯了進來。
忽閃的黃光讓他眼前清明瞭不少,董酥白等人視線慢慢聚焦回來,抬腳就往臥室走,卻被人在身後又扯了回去。
力道不重,就是多少有點理所應當。
「哥哥,家裡還有吃的嗎?你剛剛把我晚飯丟了。」
董酥白掃開他的手,想起自己確實丟了他一盒泡麵,於是道:「冰箱裡有麵包,椰蓉那個是我的早餐,你吃別的。」
他朝冰箱打去一束光示意位置,留了句「別吵到我休息」後就回了房間。
夜間的池涴市出奇靜謐,月光朦朧星影相隨。拂面的晚風編織成一張柔軟細膩的薄網,依次安撫著城市的各處角落和各色人群。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董酥白。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熬夜熬習慣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天早覺,他卻相當沒出息地失眠了。
翻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三點半。
郊區的清淨在晚上就容易帶上幾分詭異,除了不停撲打窗戶的寒風外再沒有多餘的聲音。
他搭上外套去客廳倒了杯水,經過姜烯房間時還鬼使神差地往裡面看了一眼。
常年奔波在國內外各個城市,他幾乎很少回這個家,所以預備齊全的房間也只有他自己住的那間。
昨晚他讓姜烯睡的是書房,裡面只有張軟乎的沙發床,是他平時工作累了用來短暫休息的。
書房的門沒鎖,半掩著。
董酥白輕推了一把,頓時被裡面劈頭蓋臉的寒風擊了個冷顫。
三扇窗戶皆是開了條大逢,飄蕩的窗簾宛若對冷氣給予歡迎致詞。床上空空如也,姜烯將被子一半墊在地上,一半卷在身上,正蜷縮在書桌下的狹窄裡睡得極其不安穩。
聽到動靜,他幾乎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伸手按在枕頭下,警惕地盯著董酥白。
兩人隔著黑暗對視了好幾分鐘,似是確認了面前的人是誰後,姜烯才睡眼惺忪地從書桌下鑽出來,無奈道:「哥哥,你幹嘛這麼晚還不睡?一個晚上嚇我兩回。」
董酥白沒回話,沉默地打量了他好久。從昨天見面到現在,他總覺得這人哪裡都怪怪的,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就是跟他之前印象中的模樣差太多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