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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艾，微微紅著臉輕聲道：&ldo;大姐姐，你也曉得太太素來對母親有一點間隙，我不是說旁的，只是心裡少不得有些擔心……&rdo;

看著她們這樣，再聽著敏君這麼低姿態的話，璧君立時多了幾分得意，當下將自己的袖子略略捲了起來，悄悄地湊到桌子中間，將自己知道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ldo;你們竟連一點都不曉得。我聽說啊，是二太太也就堂叔母忽然過來與老太太請安，說外頭有關祖母傳言滿天飛，徐家的名聲也為此受損。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先前就有祖母苛待挑剔三嬸子的流言，後來將經了大安寺佛堂抽籤的事情，這些話越穿越多‐‐就是堂叔母也是為著小堂叔的婚事，方才聽了這話。&rdo;

這話一說，敏君繁君差點就是要笑了出來：看來這位二太太，自己的堂叔母此番不會輕易罷休了。要曉得，這二太太只有兩個兒子，最是疼寵不過的，那婚事自然挑了又挑，方才尋來的。眼見著是因為長房的瑣碎而敗了，她豈能幹休的？想著這些，兩人對視一眼，都狠狠掐了掐手掌心，死死將心裡的快活壓了下去，臉上露出些憂愁來。

&ldo;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有的鬧了。&rdo;繁君看著敏君不說話，自己編湊上來將心裡頭的話說了出來：&ldo;聽說堂叔母似是與祖母不大和氣，今兒又是出了這樣的事。俗語道千防著萬擋著，家裡的難防難擋。祖母、母親就算再和氣，叔祖母鬧騰下去，就說不定了。&rdo;

&ldo;四姐姐說得對。&rdo;嘉君在一邊聽著，也是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討厭的神色：&ldo;堂叔母可不是什麼好人，聽我娘說，她沒少給咱們長房的添事擾煩。旁的不說，就是一個月前，還生生拿著備份壓人，逕自從我娘手裡剋扣了五百兩銀子。還有……&rdo;

&ldo;竟然有這樣的事情。&rdo;璧君也是頭一次聽這個，臉上少不得露出幾分好奇：&ldo;咱們長房一系與堂叔母那一系的早已分家別府了，堂叔母竟然還討到咱們府裡，這還真真是……&rdo;

這話還沒說完，她們五個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當下悚然而驚，一時手忙腳亂，竟生生打翻了硯臺，滾落了筆桿，汙了幾張寫滿的雪濤紙。瞬時間，還算是乾淨整齊的桌面，一片狼狽不堪起來。

第二十一章見友上

面對這等局面，五個人或尖叫兩聲。或避退跳開，或忙湊上去整理，或呆呆而立，只璧君一個臉色鐵青地轉頭恨恨瞪向來人，怒斥道：&ldo;大膽！&rdo;這話才出口，她就看清楚了來人‐‐長眉細眼，臉色微紅，雖然年齡大概五十來歲，但這藍衣藍裙的婆子仍舊有三分端莊，想來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美人。

&ldo;宣嬤嬤……&rdo;這個嬤嬤，敏君也認識的，原是老太太王氏的心腹陪房，就算朱氏見了她，又得賠笑兩句喚聲老嬤嬤的，在這府裡頗有幾分體面。自然，連敏君都曉得的，璧君更是認得，見著是宣嬤嬤來了，她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訕訕的神色，輕聲喚了一句。便不知道說什麼了。

宣嬤嬤雖然有幾分體面，但璧君等人都是主子，這主僕之分她向來清清楚楚，俗語道花花轎子人人抬，璧君等人客氣，她便要更客氣周到。由著如此，看著璧君等人都訕訕著，宣嬤嬤便笑了一聲，柔聲道：&ldo;對不住，本是那雲婆子要過來回話的，沒想著等了半日不曾有人過來。老婆子怕出了什麼事，便過來瞧一瞧，沒得卻驚擾了幾位小主子。&rdo;

璧君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當下勉強笑了一笑，道：&ldo;不幹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