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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鈺浸在溫柔鄉中,聞言還懵懵懂懂,他頓了片刻,陡然面色一變,驚道:「師父,我把他們忘在林中了。」
二人焦急趕過去時,蹇鴻舟剛從水裡爬出來,湍流中許多碎石在身上刮擦出大大小小的傷口,動一動都能牽扯到傷口,他倒吸一口氣,把還在漂浮的弟子從水裡拉上岸,幾人筋疲力竭癱倒在岸邊。
他氣沒喘上幾口,岸邊的密林似有女子說話聲,他和幾人對視一眼,握緊腰上的刀柄,躡手躡腳走過去。
樹枝上坐著兩名少女,手上纏著一條碧綠的竹葉青,蛇在她手上昂頭吐信,卻不攻擊她。
少女溫柔撫著蛇頭,她一直側著頭,蹇鴻舟看不清她的臉,待另一名少女同她說話時,她終於轉過頭。
是她!
血海深仇驟然湧上心口,他在夢裡無時無刻不想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他雙拳攥得發白,卻沒輕舉妄動,彎著身子,借著樹木謹慎的接近。
那少女還未發現他,百無聊賴的倚在樹上。蹇鴻舟與另外幾人同時抽出武器,他幾步躍上樹,一刀朝她橫劈下去。
少女大吃一驚,下意識把手中的蛇甩至他面前,藉此時機往樹下一滾,她自知武藝不精,此時身無寸鐵,不與他對打,只朝深林躍去。
蹇鴻舟一刀把竹葉青劈成兩截,正要追過去時有人制止住他,「別進去,裡面到處都是毒物,小命要緊。」
蹇鴻舟同他道謝,卻舉刀追去。少女武藝不精,但熟知地形,東躲西饒,幾次欲把他甩開。眼見他窮追不捨,逐步接近,然而前方卻再是死路一條,林中毒蛇巨蟒雖多,卻只聽島主笛聲驅使,她若接近也是自尋死路。
她知無法再躲,大喝一聲,拿出短匕就迎上去,她力道不足,取長補短,以靈巧迅疾突擊斜刺,不過她一年前就不能以武藝贏之,更遑論蹇鴻舟已打通任督二脈,功力今非昔比。
蹇鴻舟恨極眼前的人,刀鋒灼灼,用盡畢生氣力揮刀轟擊,少女只守不能攻,手臂震得發麻,心底生起懼意便破綻百出,蹇鴻舟幾下風雲連斬,一把將其匕首砍飛。
她驚懼不已,忽而跪在地上梨花帶雨道:「我年少時曾犯下許多過錯,求公子饒我一命,只要放過我,我今生願做牛做馬……」
蹇鴻舟雙目猙獰,巴不得她早點死讓爹孃心安,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快刀劈下,正和她丟掉的那條竹葉青一樣,斷成兩截。
大仇終於得報,怎是一個快意了得?他禁不住狂笑出聲,笑至一半淚從眼中淌下,哭喊道:「爹,娘,孩兒終於給你報仇了,她終於死了,我親手殺了她!」
「我終於報仇了,我終於報仇了。」他對著那具屍體欣喜若狂,又笑又哭,可惜嶽甯不在身旁,不能親眼見他將這女子斬殺。
他喜極之下走路不穩,跌跌撞撞往來時方向回去,走到落葉堆積處時,忽覺腳下一空,他墜入一堆堅硬冰冷之上,緊貼在身後的東西緩緩蠕動,耳邊有嘶嘶聲,他頭皮發麻,掌心冰涼,撐起身子欲坐起來,手上卻被一條冰冷的東西纏上,他低頭看去,手上纏著黑色的蛇尾,兩條巨蟒在他身後昂著頭,碧綠的眼睛兇狠注視他。
蹇鴻舟腦中一片空白,頗為茫然,纏在他手臂上的蛇身緊緊卷著他的腰,痛得彷彿要把他五臟六腑擠碎,他痛撥出聲,低聲呼救,然蛇身勒得更緊,他喘不上氣來,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時,有個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得救了嗎?剎那他發出微弱的呼救聲,存著希冀抬頭看去。
蕭珩注視蹇鴻舟絕望的臉,他忽然萌生一個惡毒又卑鄙的念頭,不是此刻萌生,是每天每夜仿如毒火燃燒在心底,是嶽甯心神被旁人佔據的五內如焚,是嶽甯移情別戀時的撕心裂肺,是嶽甯一次一次背著他相會的吞聲忍淚,他這一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