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瑪麗講到此處,嘆息著收住了話頭。而後,兩手久久地捂著臉頰,她該不是又回憶起了乙奈與木衛那令人柔腸寸斷的惜別之情吧。儘管摒棄了多愁善感,可她畢竟也是一位青年女子啊。她的爺爺和外婆那一富有戲劇性場景必將長留在她的心中,終生難忘。
&ldo;金田一先生,&rdo;良久之後,瑪麗方才抬起淚汪汪的眼睛,說,&ldo;後來的情況,等於畫蛇添足,就省了吧。我只有一個問題請教。&rdo;
&ldo;噢,什麼?&rdo;
&ldo;按照宮田文藏本人的遺書所述,他偷看了我寫給先生的自白信……應該說是按照先生的要求而寫的自白信,不過,峰子阿姨是否也看過呢?&rdo;
金田一耕助沉默片刻,而後輕輕點點頭說道:
&ldo;在我離開射水鎮時,準備了兩件東西:峰子夫人的指紋和宮田文藏先生的指紋,……都是暗中從屍體上提取的。回到東京以後,我請專家鑑定信上是否留有同樣的指紋,結果兩種指紋都清清楚楚地留在您給我的信上。&rdo;
瑪麗鼻中傳出啜泣聲。
&ldo;那末說,峰子阿姨同樣也……?&rdo;
&ldo;不,按照順序講,大概峰子在先吧。因為我是誘使峰子夫人看的嘛。大概峰子太太看信時,宮田文藏先生看到了。於是,隨後他自己也偷看了。&rdo;
&ldo;那末,文藏先生在遺書中說的峰子因為懷疑他,才悄悄跟蹤的……大概可以反過來看吧?&rdo;
金田一耕助無力地點點頭。
&ldo;大概如您所說,並且,如果真是那樣,恐怕文藏先生當時就決心殺害峰子夫人啦。並且,連峰子夫人的浴衣、腰帶……&rdo;金田一耕助有幾分欲說又止地,&ldo;甚至內裙都準備好了,由這一點上看……&rdo;
&ldo;這……&rdo;瑪麗的鼻子發堵,&ldo;是什麼意思?殺害峰子阿姨以後,連衣服都換掉了……?&rdo;
金田一耕助突然用一種簡直有點兇狠的目光看著瑪麗,而後,彷彿壓抑至今的感情突然奔湧而出似地,語氣生硬地一口氣說下去。
&ldo;那還用說!他是要永遠對世人掩蓋峰子夫人的所作所為。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幹那種事呢?此人……這位宮田文藏疼愛阿都勝過一切。所以,為了阿都……為了阿都的未來,才那末做的。因為,他認為,從阿都的前途著眼,作一個殺人犯舅舅的外甥女,總要比作一個殺人犯媽媽的女兒更好。這就是日本人所特有的愛情和自我犧牲精神。明白了吧?&rdo;
幾句話講完,金田一耕助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而且,不待瑪麗挽留的話語出口,便跑出了門外。
三天以後,金田一耕助收到瑪麗寄來的一封信和一個小包裹。
信中寫道:
上次多有冒犯,我追根問底、過分追根問題的毛病,可能有傷先生的感情,甚感歉疚。尤其先生臨別前那一番話語,實在感人肺腑,我將終生不 忘。這且不講,只因先生突然離去,使我未能完成離開射水時,曾與父親矢部商定的任務。父親矢部念念不忘:特意聘請先生相助,卻沒有寸禮相謝 。故而商定,我在東京見到先生時,一定送一件適當的禮品。今贈上薄禮一包,以實現我對家父的許諾,略表寸心,務請笑納。&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