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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東京來到山鄉,或許是濕度下降之故吧,輕柔的空氣使人心清意爽。不過,身穿單衣,脖子根有點涼颼颼的。
金田一耕助一邊緩緩上坡,一邊在心中回味剛才在火車上聽到的談話。
看來,距今二十三年前的夏季,此鎮曾發生過一起兇殺案。並且,受害人就是矢部家庭的一員,名叫英二,也就是給自己寫信的那位矢部木衛的兒子。
然而,此事與自己行將調查的事情之間,是否有著某種瓜葛呢?據木衛的來信講,是要對目前住在射水的某某人進行調查。且不管是何許人物,倒是與二十三年前的兇殺案有無某種牽連呢?
不過,據剛才那位老農自己講,二十三年前的兇殺案似乎已經大體了結了。
殺害矢部兒子英二的,是與矢部家族誓不兩立的玉造家族的女兒,好像是個名叫朋子的姑娘。
並且,那個叫朋子的姑娘似乎跳進了無底深井,儘管未見屍首,反正已經死了。
時至今日,再將那一陳案翻騰出來,不也毫無意義嗎?
即便能發現若干疑點,舊話重提,在時隔二十多年的今天,不也是無從下手的空談嗎?
那末,木衛所要委託的調查,或者是另一碼事?
耕助剛看見木衛的來信時,對於調查本身並無特別興趣。一是為著顧全引薦人的臉面,二是想趁便鬆弛鬆弛,所以,委託固然接受下來,卻以為橫豎不過是一件雞毛蒜皮的人事調查,並未放在心上。
他所以會突然對此次調查興致勃勃,乃是今天早晨接到的恐嚇信的緣故。
有人企圖阻止此次調查,並且以性命威脅來恫嚇。這豈不就意味著,對於某個人來說,此次調查的進展,將會危及其生存嗎?
這一點,使耕助突然之間興趣大發,鬥志倍增。看來,那封恐嚇信違背了筆者的意志,起到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金田一耕助驀地在坡道中途站住,驚愕地抬起頭來。因為悠揚悅耳的鐘聲迴響耳畔,使他吃了一驚。他抬起頭來,同時睜大了眼睛。
這一陣,只顧低著頭走路,未曾注意,就在他此刻走的坡道對面,矗立著一座山鄉罕見、頗有異國情調的教堂。
暮色之中,那銀光閃閃的十字架、圓圓的屋頂、圓頂對面那高聳的尖塔,在小小的高崗的背景襯託下,這幢紅瓦建築宛如一幅優美的風景畫。
似乎是一座天主教堂。
看看錶,是七點半。教堂的擊鐘人打的是報半點的時辰鍾。
噹噹、噹噹……悠揚的鐘聲,帶著輕微的振顫,由山崗向著湖面飄蕩。
金田一耕助心中激起一股身處異國般的感慨,又慢步朝坡上走去。
走上坡頂,迎面便矗立著那華美的教堂。只見教堂前面,成群地站了不少人。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問站在身邊的一個女人:
&ldo;出什麼事了嗎?&rdo;
那個女人和同伴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說:
&ldo;不,那位……住在玉造家裡的夫人,現在正在教堂裡參拜哩。&rdo;
&ldo;住在玉造家裡的夫人……?&rdo;
&ldo;啊,那位,是巴西百萬富翁女兒的母親呀。一個十分虔誠的人……&rdo;
噢,那麼說來,好奇的鄉下人正等著看鯰川瑪麗之母、一個名叫君江的夫人參拜嘍?
金田一耕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同時,心中卻又不禁感到一種異常不安。
&ldo;她們的事,在報紙上看到過。那末說,她們是住玉造府上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