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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而且我媽媽看到的話,不好解釋。”
“朋友之間也會牽手吧?”梁頌年問。
談玉琢被他問得一愣,表情迷糊了一瞬,立刻清明,“才不會呢。”
梁頌年隔著手套摸索談玉琢藏在裡面的手指,不太在意地笑著反問:“是嗎?”
“等會看見你媽媽我就鬆開。”梁頌年沒有為難他。
談玉琢便安靜了,低頭看自己腳下踩著的潔白瓷磚,看自己的身影被扭曲地倒映在瓷磚上,漆黑黑的一小團辨不清具體的形狀。
在去接機口的那麼一段距離裡,談玉琢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塞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形狀扭曲狹小的軀體裡,被擠壓著,再如何努力也難以將血液泵出。
離談雪下飛機還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談玉琢坐在公共座椅上,發呆了幾分鐘,才發現梁頌年依舊握著他的手。
談玉琢動了動手指,滑出半個手掌,梁頌年瞬間收攏手指捏緊。
“太冷了,戴好。”梁頌年把掉出來的半個手套又給他套了回去。
談玉琢沒有感覺冷,他反而覺得自己穿得太多,導致有點熱。
他看向前方,連日的陰雨天氣過後的陽光顯得尤為珍貴,透過玻璃照射進機場的大廳,緩慢流淌像一塊液態的琥珀。
他忽然對談雪感到很抱歉,他實在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從出生的難產開始,就為談雪帶來了太多的苦難。
在離開熟悉城市硬座十小時的火車上,在掛滿圖畫的心理醫生辦公室,在人來人往的校園門口。
他們都曾經真切地以為,日子會好起來的。
談玉琢現在依舊會這樣想,但不似之前那樣頻繁。
他儘量不讓自己痛苦,在等待談雪的半小時裡,他再次許下願望。
他希望明年的今日,依舊能等到談雪的航班降落。
他盯著看了太久,導致眼前出現了花白的光斑,短時間內連綿不絕,像一場永不會停的雨。
雨中的他又冷又累,走在被水沖刷得模糊的大街上。
他哭,卻不是想要怨恨談雪。
他在心底用最怨毒的語言詛咒陳建功,他嫉恨陳建功搶奪走了談雪,以至於讓他這樣狼狽地被拋下。
談玉琢很迷茫,很想把自己變回小小的時候,他現在一定是長得太高太大了,不夠柔弱不夠可憐,所以談雪不準備繼續帶著他生活了。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談玉琢每天許下的願望都是希望陳建功離開他們的生活。
他確實如願以償了,陳建功接過談雪手裡的病例報告,獨自在樓梯口吸了半包煙。
過去了將近一小時,陳建功都沒有回來,談雪笑著叫談玉琢去安慰一下他。
談玉琢開啟房門,樓梯口沒有陳建功的身影,只剩下空氣中濃到散不開的尼古丁味道。
在鞋架最頂上,一把鑰匙輕輕壓住了病例報告。
談玉琢很後悔,他不應該日日祈禱,夜夜期盼,他對談雪太過於苛刻,導致了這樣的結局。
“玉琢。”梁頌年俯身靠近他,手指碰了碰談玉琢的臉,“飛機馬上就要到了。”
談玉琢聽到聲音,微微轉頭,睜著眼睛看向梁頌年,遲鈍地回了一句:“是嗎?”
他很想表現出沒有關係的樣子,談玉琢很多東西都是從梁頌年身上學來的,從他的高中到今日,梁頌年充當了他生命中太多的角色。
談玉琢一度懷疑自己曾經那麼迷戀梁頌年,是因為梁頌年身上有他侷限的認知中能想到的所有的特質,沉著冷靜、矜貴有禮、面面俱到。
他生命中充當父親的兩個人都是爛人,奠基了他對兩性關係中對佔有方的全部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