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馬車(第1/4 頁)
時間已過去許久,直到冷血確定了再不會有危險,他這才抓著馬韁,將馬車趕了回去。
馬車疾馳如風,冷血的心比誰都著急,直跑了好一陣子,他們才終於再次回到雷武鏢局所在的那條巷子。
鏢局好好地立那裡,與他們離開以前一模一樣。
如此看來,雷武鏢局只有一顆水明彈,現在便在二師兄手上。冷血恨不得飛到鐵手身邊,可他仍是即刻回了身,先一一解開車廂裡眾人的穴道。
桎梏一鬆,眾人跳下馬車。
原本吃麵的客人哪裡還記得面,一溜煙跑出了巷子。那麵攤老闆一見客人都跑了,自己面錢還未收,便是一惱,也顧不得害怕,當即罵了開來:
“你不是說有炸藥嗎?炸藥在哪兒呢?玩我們是吧?”
冷血聞言也不解釋,只想儘快找到鐵手。他的腳步才一動,忽想起一事,轉身面對老漢,從懷中摸出了些錢來。
——是他買炊餅還未付的錢。
麵攤老闆罵罵咧咧了好半天,越罵越起勁,一見冷血背對著自己,霎時衝動起來,一面繼續罵道:“叫你玩我們!害我客人都跑了,虧的錢你給的啊!”
一面端起還燒著火的鍋,滾燙的麵湯便往冷血身上潑去!
向冷血襲來的是刀劍,是暗器,他都可以輕鬆避過。然而,現在在他身後的,不是窮兇極惡的犯人,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
辱罵的話傳進冷血的耳裡,冷血本就有些愧疚,心中更記掛著鐵手,兩種情緒混在一起,反應便慢了半拍,當他側身一避,仍有不多的麵湯濺到了他的右臂與右手上。
燒開的麵湯迅速將冷血右手背上一層皮燙掉。
老闆娘驚呼了一聲:“啊!”
她深知自己丈夫一向衝動,可眼前的人,在方才用一隻手指就可以讓他們無法動彈,豈是能惹得的?便偏偏自己怎麼勸也勸不住。她看見冷血的目光已往她丈夫這邊望了來,接著伸出手——這是要動手了嗎?她害怕地閉上眼睛。
冷血道:“賠你們的錢。”
右手一拋,兩串銅板穩穩地落到了麵攤桌子上。下一瞬,冷血拉起葉緒,飛身一掠,須臾人已不見。
巷子裡的人目瞪口呆。
這人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
路上有痕跡,是鐵手留下的痕跡,但卻只留了很短的一程路,沒有再留下去的是因為:
——來不及了。
鐵手施起輕功,穿躍於魚鱗鷀比的屋頂。那屋頂之下,人群來來往往,還有許多老人孩子。
他只望一眼這些人,眉頭便結成了一個死結,儘量加快了腳步,再看向託在自己手中的水明彈。
這一看非同小可,炸彈的表面竟裂開了一個小縫,縫隙裡有微微的火光。
鐵手以前只是聽人描述過水明彈的樣子,卻從未親眼見過,此時略一沉吟,他隨即想通了水明彈爆炸的原理。
這種炸彈的表面應是用一種特殊礦石製成,一旦遇水,便會慢慢裂開,待到全部裂開以後,裡面的火引一燃,屆時會發生何時,意料之中。
果然,鐵手親眼看見那個裂縫越來越大。他的心裡驀地生出了一種恐懼的感覺,不是為自己恐懼,而是為屋頂之下的那些人。
雪又下了。
來得那般快,那般忽然,那般沒有預兆,說下就下。鐵手的衣袍很快為雪水所溼,他卻感覺到慶幸,至少這場雪讓街上不少行人都跑開了。
但住在屋子裡的人呢?
雪大了,鐵手手託著水明彈,到了城外。
沒有一座房子,沒有一個人,有的只是河水與樹林的城外。
鐵手停下了腳步。
他喘了喘氣,又苦笑,論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