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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意思。
當她是傻的嗎。
她無奈,要說他沉不住氣,這麼久了,他憋著一字不曾吐露,同屋也秋毫無犯,但要說他沉得住氣,不用管別的,就這個眼神——
哪有這麼看人的。
快比桌邊放的那盞燈還亮還烤人了。
等等,同屋——許融在難耐裡忽然抓到一線救命稻草,忙道:「二公子,我忘了件要緊事,明天就替你把於大夫請來!」
「……」蕭信眼神不亮了,黯了。
許融撐住,跟他對望,她不能後退,不能認輸。
當然,她也不心軟。
——好吧,有一點點。
蕭信終於道:「哦。」
隔天,許融再也不敢耽擱,雷厲風行地把於大夫請了來複診。
複診結果很好,於大夫對於肯聽醫囑的病家很欣慰,捋著鬍子連連點頭道:「二公子神完氣足,康健如初,奶奶不必再行擔憂。」
許融雖然覺得應當如此,真得了大夫肯定,還是高興,笑道:「多虧您的妙手了。」
就要奉上診金,於大夫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接著道:「兩位若行孕育之事,也正是時候了,二公子的身體必然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隔了不少時候,於大夫在本職上的記性還是很好的,他當初就是為這事被請來的,也要給病家一個準話才好。
許融乾咳了一聲:「——知道了,多謝您。」
再次把診金送上去,然後終於把他送走了。
許融再望向蕭信,斟酌著話語。
蕭信沒看她,他今日不用去蘇家,自己走回暖閣,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他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丟了一些私人用品在這裡,這暖閣,多少也打上了他的印記。
許融原不知道他做什麼,跟過來發現以後,靜靜在門邊站了一刻。
話不用說透,她提起於大夫的用意,他明白,也沒有裝傻。
其實是省了她的事。
但不知為何,她心裡又有點奇怪的發酸。
大概是,她知道他想要什麼,期待什麼,又在忍耐什麼,剋制什麼。
這本身就是一種付出。
而她憑什麼呢。
他們的契約裡,沒有這種條款,可以說他擅自越界,自當自己承受,但如果她沒有向他提出這紙契約,他們各憑本事各闖天涯,他也不必遇到這種困擾。
她是年長的一方,本來該比他明白這種約定可能導致的後果。
偏偏她短板得太明顯,當初沒有想到,現在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蕭信的東西不多,來回運了兩趟,已經拿完了,見她仍堵在門邊,有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許融掩飾地抓了下臉頰,她想說什麼,又還是沒想出來。
蕭信就走了。
不管怎樣,這件拖延了好一陣的問題終於還是湊合著解決了。
接下來幾天,則如她所料,府裡確實熱鬧了起來,首先鄭國公夫人還是鬧上門來了,養外室本來就算件醜聞,大了肚子罪加一等,蕭夫人能攔常姝音陪房一時,不能一直攔著,訊息隔日就又透了回去。
鄭國公夫人也是個厲害的性子,這次談都不要和蕭家談了,直接帶了人就要把常姝音接回孃家去,兩波人馬在正院裡撕破了臉,吵到最後蕭侯爺落衙歸來親自出面,鄭國公夫人方鎩羽而歸。
她沒放棄,隔日又來,繼續吵,如此拉鋸了足有七八日,終於達成了一個明面上的妥協方案:之桃那孩子生下來,不能自己養,要抱給常姝音。
至於私底下還有什麼條件,比如之桃本人怎麼處理,那就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