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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下,宋世昆驗屍時都是怎麼驗屍的。」宋青玉努力回想著類似情況下宋世昆驗屍時的場景。
大理寺內,一個俠客打扮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懶散地走到了棺材前,他的後背上背著一把鮮紅鮮紅的油紙傘,左腿上掛著一隻小一號的諸葛連弩。
宋世昆問:「怎麼樣了?」
宋青玉答道:「屍體是昨天送來的,死前和他的妻子有過爭吵,周身上下沒有傷口,說是暴病而亡。但是,他們老夫少妻,妻子還在外面有外家。那個外家已經招供,唯獨這個妻子,說查不出死因她就不認。」
宋世昆接著問:「他妻子是幹什麼的?」
宋青玉看著宋世昆,開玩笑道:「是個穩婆,同行是冤家啊。」
「周身沒有傷口的話,就查查他的頭頂心和糞門。多半是用硬物利器什麼的,從這兩個地方刺了進去。因為這兩個地方很隱蔽,仵作驗屍最容易忽略。」宋世昆走到屍體前……
宋青玉的思緒回到現實,他開啟孫半城的髮髻,仔細撥動尋找著,在孫半城的頭頂心發現了一個細小的圓形的傷口。
記憶裡,宋世昆仔細看了一下傷口,裡面似乎有東西,於是拿起一個鉗子……
現實裡的宋青玉手握鉗子,從孫半城頭頂的傷口裡拽出一根半截的簪子。
記憶裡,宋世昆對宋青玉說:「看到了嗎,死者就是被人釘穿了頭頂心死去的。驗屍並不容易,一定要記得……」
現實裡的宋青玉盯著從孫半城頭頂心取出的兇器:「理有萬端,並為疑難,臨時審察,切勿輕易,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這時,李河洛邊說邊從門外走進來:「宋大哥,我剛才有了一個想法, 有關孫半城的死因,他會不會是……」話說到這裡,李河洛止住了話語,因為他望見了宋青玉手裡半截的簪子。
宋青玉把簪子輕輕地放在一塊白布上,說道:「孫半城的死因已經很清楚了,是被人用簪子刺穿了頭頂刺死的。兇手刺入的地方很刁鑽,正好是頭骨的縫隙,所以很容易刺入。但是,他在往外拔的時候,可能是出於慌亂,簪子卡斷了。匆忙之下,他就把屍體拋屍進河裡。因為傷口很細,血水不多,被河水一衝就沒有了,而傷口隱藏在頭髮裡不易被發現,我們看著孫半城的死屍,自然查不出傷口。」
仵作站在一旁連連點頭:「我怎麼沒想到呢?」
李河洛立刻稱讚:「還是宋大哥厲害啊。」
宋青玉緊鎖眉頭,雖然現在知道了義莊裡所有死者的死因,但是,其他的事情還是毫無進展,尤其是關於孫半城被兇手困住十多天才殺死這一點。
不過,宋青玉相信,一切的意料之外,都必然會在情理之中!
李河洛:「宋大哥,那之前那些屍體呢?」
宋青玉:「和我之前想的一樣,都是餓死的災民。」
李河洛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意味著……」
「我清楚,不要多說了。」宋青玉抬頭望了望斜照入義莊的殘陽,「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不知不覺一天又快結束了。河洛,你是溪洞縣的主簿,利用你的職務之便,把朝廷賑災糧款的帳簿拿給我。」
李河洛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用了,賑災糧全部被摻了糠麩,我已經找災民核實過了,每家得到的賑災糧都是如此。在糧倉裡還有一些沒發放完的賑災糧,我檢視了,也是摻入了糠麩。」
宋青玉看了李河洛一眼,然後厲聲說道:「那賑災的銀兩呢?救命的糧食都被做了手腳,白花花的賑災銀能逃過一劫嗎?!你藉助主簿的職位之便,偷偷地把賑災糧款的帳簿拿給我。」
李河洛:「不用吧,和錢大人說一聲,咱們直接去縣衙看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