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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芳也是明白的,這時候,他們因為三阿哥的病被關在這裡,說好聽點就是有太醫看守著可醫治,說的直點若是沒有好的醫治辦法也等於是在等 死。既然都只有一死了,也就萬念俱灰,沒任何盼 心了。
寧芳從素心手裡取了口罩,一條條給這院子裡的每一人遞上。原本還想說上一番,轉念一思,這院裡的人與外面的畢竟不同,於是指派給了素心 ,自己進了門窗嚴封的正屋。
門一開,幹犟的長期無人居的房子氣味和著令人作嘔的太多種中藥的雜味撲面而來,著實引的寧芳一陣咳嗽加反胃,也幸好早上沒吃什麼。擺了 擺手示意素心不用過來,寧芳踏進了屋子。裡面很 黑,就著門外的光線只能看到三米的光景。窗子裡全拉著厚厚的簾子,把陽光完全擋在了外面,死 氣沉沉的,真的彷彿一間在等待死亡的囚室。
這裡,住著帝國最有權勢的皇帝的兒子,就算寧芳不知道他是未來的康熙,只憑著他是皇子,他也可能是帝國未來的皇帝后選呀!可現在,這位 後選的還只有四歲的孩子卻獨自遠離著他熟悉的一 切,沒有反抗的待在這個黑暗的小屋子裡,等待著死亡——把他帶走。
三阿哥面色發深,眼神無彩,平躲在黑暗裡,直直地望著寧芳。眼神裡沒有疑問,沒有生機,沒有未來,沒有過去,甚至,沒有了煞氣……他看 著寧芳,就像在看著一塊門板,一個死神。
寧芳也曾離死亡很近,只要一口氣的不順,她知道那就是死亡了。可她沒有過他此時的面色,與心境。因為無論她多痛苦的時候,爸爸媽媽都站 在自己雙手可以尋到慰藉的範圍之內。她從沒有孤 單地面對過死亡,就是離死亡那麼近,她也只是害怕現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再也撫不到自己那麼 吉他了,再也聽不到媽媽的聲音了……而不是坦然地等待死亡,等待沒有希望的死亡……
寧芳吸了吸氣,把眼淚吸回身體裡,快步上前去,狠狠地拽下圍簾:“素心——素心!快叫人來,把三阿哥屋裡所有的簾子都拽下來拿出去,再 把窗戶和門都找開!叫他們取開水來把這屋裡所有 的灰塵都除去,再去準備大量的開水。”
知道素心會安排的很好,寧芳再近了床。三阿哥發紅的臉色在光亮裡顯了出來,那麼蒼白無力,深深的眼窩顯示著他一夜的恐懼與疲憊,臉上出 了八九顆痘,還沒長出白頭,被子大半不在他身上 ,致使單衣零亂地顯了出來。他似乎想咳,卻,壓抑著。
寧芳強壓下苦澀的淚腺,走過去抱起他,三阿哥掙扎著,他雖然病著,力量卻不小,但畢竟兩天沒怎麼休息身心虛弱再加上年歲始終太小,寧芳 還是吃力卻堅定地抱著他出了屋子:“搬把榻來。 ”素心親自並三名太醫一名太監搬了內榻放在寧芳指定的院子中央、太陽全照的位置。寧芳取了口 罩,強迫三阿哥戴上,並拍著他的背強迫他咳出來。這孩子仍是犟,同寧芳耗了不少時間才肯就犯, 卻仍是不怎麼配合。
三阿哥坐在榻上,看著寧芳指揮著素心開啟大門,著一名守衛把東院的人都叫來,卻不讓他們進來,只隔著院門外四五米遠安排著,送進些東院 昨天曬好的寧芳用的床鋪子,在院外大量地燒開水 什麼的。寧芳取了被子給他蓋了,指派了素心專門看護著他,說是怕他撓了臉上並身上的痘子,將 來留了深疤沒有美人願意嫁他。她自己進了屋子幫那些下人們卸簾子並用開水把傢俱都清一遍。
院外還是有兩人闖了進來,小太監正是三阿哥有過一面之緣的得得小差辦,另一名小宮女正是他沒見過的今早最選哭鼻子的,兩人直喊著院裡人 少怕主子忙不過來,衝了進來就去正屋幫著寧芳打 活。
玄燁不知這兩名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