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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鐵衣心裡實是為難至極，但口裡卻不得不道：&ldo;你還撐得住，何須我現下就多此一舉？到了該我上場的辰光，我包管誤不了事就是了。&rdo;

屠森氣湧如濤的厲吼：&ldo;姓燕的，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在&l;百聚山區&r;救的是個人，不是條狗，就算是救條狗吧！它也會向我搖搖尾巴，表示親切，救的是個人，莫非那個人就連一點感恩圖報的心也沒有？難道人還不如狗麼？&rdo;

燕鐵衣惱火的道：&ldo;我無時無刻不記著你的大恩大德，也無時無刻不思圖報，但你卻犯不著老掛在嘴皮子上不饒人，更犯不上打這種豈有此理的譬喻。&rdo;

屠森怒叫：&ldo;那你就上手呀，我業已中了姓田的暗器，你猶楞在那裡看什麼光景？你是真要恩將仇報，看著你的救命恩人吃虧？&rdo;

不待燕鐵衣回答，韋無名已從那邊走來，他在燕鐵衣身前站定，低微微的道：&ldo;燕大當家，多謝你方才未曾阻截古大哥，否則，只怕我就要傷在姓屠的刀下了。&rdo;

燕鐵衣無精打彩的道：&ldo;沒有什麼，你用不著謝我，更不必領情，我只是認為屠森尚可應付你們而司，我並沒替你們設想，這一點希望你弄清楚；再說，很可能我們之間就要展開敵對行為了。&rdo;

韋無名失望的道：&ldo;燕大當家，你真要助紂為虐？&rdo;

咬咬牙，燕鐵衣道：&ldo;我無可選擇，我要報恩，我欠他的情！&rdo;

韋無名痛苦的道：&ldo;燕大當家，報恩的方式很多，像這樣報恩，豈非自陷於不義？&rdo;

燕鐵衣搖頭道：&ldo;這是屠森要求的報恩方式，他救過我的命，我不得不答應，否則，受恩而不報，就更是不美了！&rdo;

深深嘆息，韋無名憂慮的道：&ldo;燕大當家，尚乞三思。&rdo;

燕鐵衣提高了聲音道：&ldo;無可更改了，韋無名，再說句不中聽的話，各位與我素無淵源，為了你們各位，我犯不著背上那負義忘恩的罪名。&rdo;

猛一摔頭，韋無名悲壯的道：&ldo;好，燕大當家，暴力之下，不見是非，私授之情，亦罔顧公義，你既堅持如此，我們除了誓死一拚，夫復何言？&rdo;

燕鐵衣心中感觸良多，口裡卻賣著狠：&ldo;我的運氣不好，各位的運氣更不好，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也只有刀口子下見真章了！&rdo;

退出幾步，韋無名厲烈的大叫：&ldo;五位兄弟，燕鐵衣執意替屠森幫兇逞暴，我再三求告，其心不回，兄弟們，我們今天便與燕、屠兩獠拚死血戰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rdo;

方才被人喻作不如&ldo;狗&rdo;，如今又由人罵為&ldo;獠&rdo;，燕鐵衣是滿肚子悲苦焦酸，再加上哭笑不能，這一趟&ldo;休假&rdo;，可真黴到他孃的姥姥家了！

&ldo;五絕十刃&rdo;仍然包圍著屠森，聞言之下，五個人全是一片沉默，然而，在那樣的沉默中，卻流露著極度的悲憤仇恨之慨。

冷森的笑了，屠森道：&ldo;不錯，燕鐵衣，這才像個報恩的樣子！&rdo;

燕鐵衣板著臉沒有說話，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實在想不出如何來表達他心中那股子複雜，無奈，又互相矛盾的懊惱情緒！

於是──

韋無名又振吭大吼：&ldo;五位兄弟，你們圍牢屠森，傾上全力加以殲殺，由我攔阻燕鐵衣，除非我命喪血濺，否則，我不會容他越前一步！&rdo;

柳殘陽《梟霸》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