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急如焚(第1/4 頁)
今日是裴問禮包下一葉軒的第十日,二樓已經為他特意騰出一間雅間,臺下蘇晚螢不知唱了多少次招牌曲子。
曲子一停,裴問禮轉頭望向身旁一個戴頭紗的姑娘。
“學會了嗎?”
聞聲,那個姑娘點點頭,輕聲道:“十有八九。”
若是仔細聽,會發覺那個姑娘的音色與蘇晚螢十分相似。
“大人,抓住了。”金保匆匆上樓,見裴問禮看似在聽曲,實則心不在焉,他出聲提醒,“只是……”
裴問禮回神,擺擺手,讓他接著說下去。
金保回道:“那人實在普通,是豬肉鋪子的老闆,衙門審過,他一直在裝傻充愣。”
裴問禮轉了轉手腕上的蛇鐲,他笑意不明:“裝傻充愣,我最喜歡這樣的犯人。”
“走吧,去會會。”
金保忽然感到一陣威壓,裴問禮緩緩起身,隨意往臺上瞥了眼,抬步下樓,走出一葉軒。
臺上的蘇晚螢怔住,她覺得裴問禮那個眼神不簡單,尤其是這些日子帶著的那個姑娘。
她緊縮著眉頭,目送他走出一葉軒。
金保和那個姑娘飛快跟出去,走到青石板大街上,他忍不住問道:“大人,你包下一葉軒這麼多日,還隨身帶著個姑娘,是為了堵住阮家嗎?”
阮家的未婚夫成日待在一葉軒,聽歌女唱曲,還帶著一個姑娘。不就是想在輿論上抹黑這門婚事,讓裴阮兩家難堪。
阮家小姐為這件事發了一大通脾氣。
“不止。”
裴問禮對阮家不以為然,他很煩那個阮家小姐。那日見過面後,她想方設法地偶遇自己,耽誤他辦公事。
於是,他想出包下一葉軒一計,既能盯著蘇晚螢,約束她通風報信的動作,也能堵住阮家。
不過,這只是獲益的一部分。
金保沒說話,一切都是徒勞。這只是緩兵之計,阮家小姐最終仍會嫁進裴家,而不是一個男人。
衙門監獄,不如刑部地方大,通道逼仄,壁燭也捨不得多點幾燈。關押豬肉鋪老闆的刑房在最裡面,受裴大人所託,要有特殊待遇。
裴問禮緩緩地走近牢房,剛一靠近,一股濃烈而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他皺了皺眉,繼續向前走。
牢房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散發著光芒,勉強照亮了四周。
當他走到牢房中央時,終於看清了那個被綁在刑架上的人。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憔悴,雙眼緊閉,顯然已經陷入昏迷,身體無力地垂掛在刑架上。
裴問禮觀察著這名男子,看到他身上佈滿了傷痕累累。
他的背部和手臂上有著深深淺淺的鞭痕,有的地方還流著鮮血。胸膛和腹部則有著明顯的烙印,烙痕處的面板已經焦黑,散發出陣陣燒焦的氣味。
“大人。”拷問的一個小獄吏看見裴問禮來了,主動讓出道路,報備進度,“他仍舊不說,此事不能拖久,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若是還這副模樣,我們只能以他發瘋砍人立案。”
裴問禮盯著他沒有作聲,兩個獄吏心領神會,抬起一筐水澆了上去。
冰冷刺骨的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那個男子渾身一顫,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裡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透露出一股深深的不耐煩和憤怒。
彷彿這不是一次懲罰,而是一種無端的打擾。
“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猛地,他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不急,閻王爺會收你,但不是現在。”裴問禮懶懶地看了那人一眼,唇角勾起,“我得幫你擬好判詞,若你去了地下罰惡司,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