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ldo;我不再惹她了。&rdo;他低聲說。
闖入者搖了搖頭,報之以沉默。
裡奇轉身就跑。
他驚慌地踏出第一步時,槍舉了起來。他拔腿沖向走道,呯地一下滑到咖啡桌下。
一聲痛苦的尖叫,尖厲而又急促。
隨後幾秒似乎凝固定格。裡奇捂著腰,搭拉著手,俯身癱坐在那裡,頭擺得像個破布木偶,腦門撞著桌角。又是一響令人厭惡的破裂聲,裡卡多&iddot;阿里斯便滾向一邊兒,在地毯上艱難地扭動著,隨後安靜下來。面朝天躺著,盯著天花板。檯燈投去一圈光暈。
闖入者在他身旁跪下,持槍的手發著抖。
太陽穴上有一個紅紅的傷口,血從他鼻中滴出。夜光手錶指向十點三十六分。
闖入者慢慢地用槍管撩開裡奇的嘴唇。
沒有多少空間。槍管伸進喉嚨時,裡奇的口堵塞了,有哽阻的反應。只聽得到裡奇淺淺的呼吸聲和空調執行的呼呼聲。
闖入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扣動了扳機。
金屬咬齧聲。闖入者不得不去看裡奇的臉,這才發現這支舊槍沒有射出子彈。
裡奇眨了眨眼睛,開始甦醒過來。闖入者看著他啃著這黑色的槍管,發現他有些清醒了,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槍能響。
又是四顆。
裡奇恐怖地睜大眼睛,抬了抬頭,有氣無力地擺了擺。堵著槍的口張了張,迸出了一個字。
&ldo;請別……&rdo;
(二)
孩子渾身發抖。
一片漆黑,她已經掙扎得精疲力盡,逃不動了。她的腿動不了,又叫不出聲,蜷著雙膝,緊頂著肚子,就這麼躺在那裡,靜靜地等著。
呯呯的砸門聲更響了。
門被撞開時,小女孩從惡夢中驚醒,心有餘悸。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過即使在夢裡,她也已經猜出是什麼在撞門:一隻兇野的狗,長著亮森森的牙齒,黑色的捲毛,一雙利眼搜尋著室內,到處找她。
一個影子向她走來。
女孩發起抖來,強抑制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緊緊攏抱著自己的頭,指甲都插進了頭皮裡。隨後,她聽到是祖母操著西班牙語輕聲對她說話,艾勒娜&iddot;阿里斯不發抖了。
&ldo;不過是在做夢,&rdo;祖母重複說道,輕輕撫摸著艾勒娜的臂膀,&ldo;你現在安全了。&rdo;
艾勒娜緊緊摟抱著祖母,渾身放鬆,熱淚盈眶,她把頭深深地埋在祖母的脖頸下。她在任何地方都能聞出祖母羅莎的香味。甜甜的面板,濃鬱的香水,有一股剛剛折下的鮮花的味道。祖母輕輕地把她的頭放到枕頭上,艾勒娜閉上眼睛。
羅莎的指頭輕撫著艾勒娜的前額。在艾勒娜眼睛裡,祖母長著一頭漆黑的頭髮,一張纖巧的面龐,幾乎仍然和自己的母親特里薩一樣漂亮。母親的房間就在隔壁。從多洛斯大街傳來喧鬧聲:人行道上人們操著拉丁語在叫喊,汽車停站時發出吱吱聲。外面的街道並不安全,每到晚上多洛斯公園就擠滿賣毒品的人,艾勒娜不能去那裡玩。她母親房間的窗戶一度能開啟,現在也用條框封死了。不過在這裡,和祖母在一起,就不會有黑狗出現。
&ldo;媽媽呢?&rdo;艾勒娜問。
晚上,上床睡覺前,祖母取出母親那張舊世界地圖,以舊金山為起點用指甲畫了條線。那是她母親明早要飛行的路線。羅莎把它當作一件愜意的故事,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媽媽還在這裡,在她的房間裡。明天早上她要飛往一個叫義大利的地方,十多天後回來。明天早上你起床後,我們還可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