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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到她的右手,她想縮,已經來不及了。第六章我厲聲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
「讓我看。」
「沒事。」她把手藏在身後。
「讓我看。」
她搖頭,「我們倆已經完了,請你離開這裡,對你我都有好處。」
「你讓我看看你的手,我馬上走。」
「家明,你何必知道這麼多。」她呆呆求我,「你走吧,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
「我是看你的傷口,你光用紗布纏著,沒有用,我看見了血,你讓我瞧瞧,就當我是醫生讓我瞧一瞧。」
「不會有事的,我已經看了醫生,這傷是讓護士包紮的,絕對安全,請你走吧。」
「你是真要我走?」
她抓住了我的衣角,她說:「我是一個沒用的人,我已經完了,你是好好的一一」
「我們到外國去,從頭開始,從頭開始。」
「哪裡都走不脫呢!這天下有多大?」她笑了,「你別天真了,你快離開吧。」
「是他想嚇你?」我說。
「沒有,沒有。你走吧。」君情說。
「我……你要找我,你知道我在那裡。」
她點點頭。
我站起身,走向房門。
她叫住了我,「家明。」
我轉身,「啊?」
「謝謝你。」她說,「我做錯的,我都挽回了。」
我不響,走出她的家。回到自己住所,喝個大醉。其實不過清晨九點半。喝醉是不相宜的。醉後我也沒有哭,又不是十六八歲。只是倒頭睡了。夢裡見她說:「我做錯的,我都挽回了。」什麼意思呢?我害了她。害她又被打一頓,至少她手上的血漬是證明。上一次的捱揍,又是為了什麼?像這樣,即使吃得再好,穿得最美,又有什麼意思,是她甘願的?還是泥足深陷,已經太遲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惟一知道的是,我們曾在一起四個多月,我嘗到了蜜的滋味。
她什麼都不告訴我,也許告訴了我,我也幫不了她,無濟於事吧?我醉了一日。到傍晚,有人取熱手中在我額上敷,我知道是誰,是蘭蘭,她有我這裡的鎖匙,我睜開眼來,果然是她。
我又閉上眼睛。
「家明,你聽見我嗎?」
我微笑,不知道笑裡有沒有苦澀的味道,我說:「自然聽見。」
「家明。大前天星期一有人找我,打電話到醫院來,指名叫我去落陽道三號——」
我睜開了眼睛。
「我就想,這地址好熟啊,後來記起來了,這是……那個人的住址,我想事到如今,也無所謂,於是就去走了一趟,看她有什麼話說。到了她那裡,女傭人一直把我領進去。她坐在書房裡,一手完全是血,她硬撐著,不曉得吃了多少的止痛藥了。」
「那隻手怎麼了?」我追問。
「那隻手,家明,叫我怎樣說呢,她讓我看,家明,她的一隻尾指,齊齊的被人用刀砍斷了。」
蘭蘭說:「家明,我雖見過不少恐怖的事,但是在一間這樣的屋子裡,對這麼一個女人做這麼毒辣的刑罰,我還沒見過,我嚇得渾身冰涼。她叫我找醫生,我想到你,她不要你,我只好找老陳,她說她以前看董醫生,董醫生已經拒絕了她——」
我再也聽不進去,我渾身如墮冰窖。一個女人這樣的遭遇,我竟無法幫她一分一毫。
「——老陳來了,止痛,打針——沒用了,她少了一隻尾指,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多少次了?服毒進醫院,那毒是被人灌的!遭毒打——老陳告訴我的,是你幫她診治的,如今又這樣,下一次該是什麼呢?」
我掩著臉,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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