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師說論(第3/4 頁)
傳道受業解惑也。敢問喬兄,這‘傳道、受業、解惑’三者可有高下之分?”
“當然有了,為師者當以傳道為上,受業次之,解惑則更次之。”喬襄文立刻答道。
“是麼?”秦剛搖頭質疑道:“所謂大道至簡,高深之理,一言即可蔽之,所以這傳道未必就會為上等。而再看聖人,亦嘗有惑,‘猶且從師而問’以解其惑。所以,解惑者也未必為次等。以小弟之愚見,這傳其道、受其業、解其惑,乃是為師者的三大終身責任,無上下高低之分,也不宜偏廢其一。”
喬襄文初聽頗覺有理,但想了一下又提出疑問:“這天下讀書人所追求的大道,也可以用‘至簡’一語囊括得了嗎?”
秦剛笑笑道:“當然,喬兄應該聽過‘關學四句’吧?”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關學四句的這四句話的確是精煉概括了讀書人的大道目標,同樣也用語簡煉,聞之即懂,喬襄文自然是知道的,他的臉上不禁露出有點被說服的神色。
秦剛繼續說道:“正所謂知易行難。傳道者只須講明這關學四句,開蒙之生便能聽懂。背誦記住這四句,旦夕片刻就能完成。但要做到其中任意一句,卻又將是受業、解惑的責任了。”
“此話怎講?”
“且說‘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吧,喬兄以為,何以為之‘萬世之太平’?”
喬襄文略一思索,說道:“上有賢臣輔明君,下有百業安黎民,外服夷狄俱朝拜,內平災禍與與匪情。”
秦剛點頭道:“喬兄總結得甚是有理。輔佐明君需經國之才,安定黎民要濟世之能,再有對外之軍事武功,對內之政事所能。可見這‘萬世太平’之大道,莫不出乎政清治明,富民強兵,豐衣足食,海晏河清,此言當否?”
“小友之言甚是!”
“那這治國之任,便如管仲之術、孔明之學,當受業乎?”
“當受業。”
“而那安民之責,當屬田產豐歉、百工生產,當解惑乎?”
“當……解惑。”
秦剛道:“所以,無論是傳道、受業及解惑,都須各方人才來實施踐行,而培養培育人才的責任,便就落在了師者的身上。這也可回答喬兄方才所問‘書院的目的何在’的問題!”
“哦!”喬襄文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通了,他想了幾下之後,終於能夠總結出了答案,“難道就是‘育才’麼?”
“正是育才,培育人才!學以致用方是人才。如皇宮集英殿上,狀元及第、萬中挑一的進士是人才!書院自是要培育出來。又如各地府衙中擅於運籌、處理冗事的吏員也是人才!書院也可進行認直地培育;再如民間工坊裡熟能生巧、奇思發明的匠作百工亦是人才!書院亦是要持續不斷地培育。”
喬襄文聽到這裡時,卻有點異議,打斷道:“府衙吏員,我是知曉,並非需要去學經義之書,朝廷需要他們掌握的應該是對算術、律法的通曉。如薛公恭敏【注:薛向,字師正。死後諡恭敏】,善理財、精算策,雖無經義之才,但卻能官拜至樞密之高位。但是,小友你剛才所說的匠作百工,他們不過都是掌握了一些勞力者之技,都是來自於家傳私授,怎可稱之為人才?而書院之中又何以培育?”
秦剛知其會有此一問,答道:“尋常工匠,往往只能知其然,卻不能知其所以然,手藝多是熟能生巧而至,當然難稱為人才。”
“《夢溪筆談》中所記就曾有一布衣畢昇,他不滿於刻版印刷之費時費力,以膠泥作活字印刷,從而區別於其他的印工,此為吐故納新之人才;”
“魏晉時曾有一口吃之人名馬鈞,擅機械,多鑽研,造龍骨水車,灌田無數,造福天下農事,相對於那時的手工匠人,此便為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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