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桐油、松香、生漆(第1/3 頁)
早些年間,確實有媒婆來說和過謝家的三姑娘和褚義,就像艾婆子說的,謝家嫌棄褚義家窮,又覺得褚家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是累贅。一聽媒婆來說和的是褚義,連屋門都沒讓人進,就給打發了回去。
張大娘一聽來了興趣:“真的假的,謝家弟妹,真有媒婆說和過你家三丫頭跟褚家二郎啊?”
謝嬸子白了兩人一眼,心道這該死的艾婆子,定是因為自家沒應閨女兒和她兒子的親事,才故意在這膈應人的:“都什麼猴年馬月的事兒了,有啥好問的!再說了,艾婆子你家兒子當初不是還肖想人家沈家閨女兒來著,你不是嫌棄人家比你兒子大,還得等她兩三年出孝期,說憑啥娶個老姑娘回家!你想娶,人家還不想嫁呢!現在咋樣,人家都成鋪子的老闆娘了,你兒子連媳婦兒影都沒見著呢,還想娶我家閨女兒,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罷提著燒紙扭頭就走,也不管身後艾婆子的叫罵和旁人的吵鬧聲。
想起自家閨女兒的親事,謝嬸子就犯愁!因為當初拒了褚家的親事兒,她們全家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白白錯過了這麼個能掙錢的女婿不說,閨女兒更是要埋怨死他們了!說阿爹阿孃耽擱了她的好日子,現在更是揚言找不到比那褚家二郎更好的,她就打死都不嫁,整日在家裡作天作地的!
媒婆子都來提了多少個人家的小夥子了,愣是一個都入不了她的眼,其中就有這艾婆子的兒子,要不是因為這事兒,得罪了那艾婆子,能有今兒個這出?
像艾、謝兩家這樣當初看不上,現在又後悔得要命的人家,不在少數,可不管他們怎麼後悔,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像這種事情,稍微長點腦子的人是絕對不會在褚、沈兩家人面前提起的,所以小兩口自是不知情的。不過就算知情,也頂多就是聽過後一笑置之罷了,日子還是照舊,同之前一樣,紙錢一直賣到了清明節頭兩天才結束。
這次小兩口沒急著去鎮上,而是找了村裡專門辦喪事的先生,趕在清明當天去了褚義阿爹阿孃的墓地。
小兩口按照先生的指示,將那枚失而復得的墜子,重新埋進了崔氏的墓裡,今年正是崔氏離世的第十年,時隔多年,這枚墜子終於回到了它該在的位置!
回程的路上,褚禮遇見學堂裡的小夥伴跑去了前面,小兩口跟在身後不遠的地方,褚義摟著妻子的肩喃喃道:“難怪阿爹臨走前,不讓我把有銀錢的事兒跟任何人說……”
沈鹿竹猜褚父這是不信任家裡的任何人了,明知道至親的人偷了妻子的遺物,可卻又無能為力,褚阿奶的態度,彷彿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是在對亡妻的思念和悔恨自責中離開的。
沈鹿竹雙手摟住褚義的腰身,將頭輕靠在他胸膛:“阿爹一定很愛阿孃,也很愛你和阿禮,他是覺得我們阿義是大孩子了,有你帶著阿禮他很放心,才安心地去天上陪阿孃了。他們一定是在天上守護著我們阿義呢,保佑我們阿義永遠開心健康!”
褚義將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臉頰輕輕摩擦著妻子的頭頂,隨後薄唇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一定是阿爹阿孃保佑,他才娶到了阿竹!
清明節過後,小兩口回了趟沈家,除了看看家人外,沈鹿竹也有些問題想請教沈阿爺。
褚義陪著沈父和沈二叔吃茶聊天,沈鹿竹窩在前院藥鋪子的躺椅上,跟剛閒下來的沈阿爺聊著:“阿爺,您知道桐油嗎?”
沈阿爺放下手裡的茶碗,看向一旁的孫女:“要考考阿爺?當然知道了,桐油,本草綱目裡也叫桐子油,是從油桐樹種中榨取而來,味甘、辛,性寒有毒。有湧吐痰涎,清熱解毒之效。”
雖然小時候常跟在阿爺身旁習字,但沈鹿竹對中藥並不是特別瞭解,因為家學淵源,沈阿爺對各種植物都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