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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隨的語氣很真摯,臉上卻分明寫著「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路澄警惕回頭,目光落在頂出黑色塑膠袋的雪白鵝頭上,想起五分鐘前被魔音支配的恐懼,臉色瞬息萬變。
為什麼,沈隨這個人,能如此坦然自若地重新整理迷惑行為大賞的高度。
「不——」路澄抬起手臂準備醜拒,耳邊卻傳來老爹的爽朗笑聲。
「哈哈哈,心意可嘉,心意可嘉啊,路澄你還不趕緊接過來謝謝人家。」
「……」
爸爸,不愧是你,坑兒專業戶。
路澄艱難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從沈隨的手裡接過黑色塑膠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堪稱視死如歸。
「謝謝你啊兄dei,我活了十七年,還從來沒遇到過有誰上來就送假鵝的。」
「很榮幸我是第一個。」沈隨勾動唇角,把他憔悴的目光納入眼底,舒心的很。
路澄被他不要臉的反應噎了一下,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突突跳的疼。
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僵著嘴角蹦出最後幾個字,「那你可真是太有心了——」
——個屁呀。
這蠢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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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夜宵,路澄在他爹的三令五申下,帶著沈隨上樓看臥室。
這欠揍玩意兒的房間被安排在他隔壁,以後他倆不但要在這個家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連臥室的距離都縮短到一牆之隔。
路澄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碗裡皮薄餡嫩的鮮蝦小餛飩,瞬間就不香了。
「哎,你的房間在那邊,沒事就進去吧,有事反正也別來找我。」
路澄腳步停在自己房門口,耐著性子往隔壁指了指,抬頭的瞬間撞進沈隨深邃的漆瞳裡。
「你瞅啥?」他擰起兩條濃秀的眉毛,壓不下去的東北腔一不小心又跑出來了。
「沒啊。」沈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行李箱的拉桿,似是而非地開了口,「初來乍到難免誤會,不如大家放下恩怨交個朋友?」
「你是不是對朋友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路澄一言難盡地別開視線,真的,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沈隨不屈不撓地逗他,「或者你覺得被叫弟弟,會更有親切感?」
「你他媽閉嘴行不行。」
路澄黑著臉把袖子往上折了一公分,「沈隨,是什麼給了你老子脾氣很好的錯覺?」
「男人的直覺。」
沈隨說完,輕飄飄地在後面添了兩個字,「很準。」
路澄眉心一跳,這回沒再接話,他反手拉開臥室的門把手,動作乾脆地把沈隨關在了外面。
看到門被「砰」的一聲關上,終於成功把人激走的腹黑某黑,這才明目張膽地從外套兜裡摸出煙盒,吹著口哨往陽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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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路澄在趙媽聲如洪鐘的連環奪命催裡,頂著兩隻大黑眼圈下了樓。
先他半個小時準備就緒的沈隨,跟路鈞兩人分座飯桌兩端,已經神清氣爽地吃完了早點。
看到他來,桌上二位默契地停下交談。
「怎麼今天這麼晚才起來,路澄,你昨晚是不是又通宵打遊戲了?」
老父親看到兒子一副半夜做賊的瞌睡樣子,皺起眉頭準備把笑容往回收。
「什麼啊。」路澄從桌上拿起生煎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失眠。」
路鈞端起瓷杯喝了口咖啡,對兒子薄脆如紙的可信度表示懷疑。
路澄抬手打了個大哈欠,餘光瞥到坐在對面悠然喝水的沈隨,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突突跳的疼。
好死不死,大概是昨晚睡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