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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先前所畫下的魔法圈已經殘破,一頭綠色的怪物,披著鱗甲,頭生紫發,滿口利齒,早已死在五六碼外的沙灘上,弗拉吉亞正緊緊地勒在其咽喉處,附近的沙灘上一片狼藉。我肯定是睡得太死了。
我收起勒著那怪物的線,又越過了一座無垠的橋。
下一程,停下來歇腳時,差點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給沖個正著。不過,我早有防備,一直逆流而上,直到它漸漸遠去。我又收到了一個警告,在一片絕壁之上,用燃燒的文字寫就,建議我撤退,回去,回家。我再次高聲要求和對方談談,但沒人理我。
一直在往前趕,直到睡覺之時,我才決定宿營。地點選在一片黑土地上,一片空濛,散發著黴味,毫無生氣。我為自己選了一條易守難攻的石縫,施加了防護魔法之後,便自睡去。
一夜無夢。隨後,不知過了多久,我隱隱覺得腕上的弗拉吉亞跳動起來。
我立刻清醒了過來,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萬籟俱寂,目力所及,也不見有任何身影。弗拉吉亞雖然並非完美,但每當她報警之時,必有原因。我一邊等待,一邊凝神回想起洛格魯斯的畫面。待得它在我面前鋪展開來時,我猶如戴手套一般,將雙手插進其中,探了出去……
但凡比中號匕首大的兵刃,我都很少攜帶。身旁掛著數尺生鐵,不停地拍打著你,同路旁的樹叢糾纏個不休,偶爾還會絆你一跤,實在是一個累贅。父親和安珀王庭中的大多數人,都習慣用這種頑鐵來賭咒發誓,但他們想必比我要剛毅得多。我在他們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我鍾愛擊劍,而且練習劍術的時日也已不短,但劍不離身,著實是一件麻煩事。佩劍用的帶子,甚至用不了多久便能將我的屁股磨出繭子來。通常情況下,我更喜歡弗拉吉亞或是就地取材。不過……
眼前這事,我樂意承認,還是手頭有一件傢伙的好。因為現在,我已經聽到外面傳來了類似於咆哮的嘶嘶聲以及爬動的聲響,就在左側。
我將手探進影子之中,去尋一件兵刃。我伸啊,伸啊……
該死。我想必是闖入了一個尚未出現鐵器的時代。
我繼續將手向前探去,額頭上已是汗水涔涔。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那動靜,卻是近了,大了,也快了。
那頭傳來了叮叮噹噹、乒桌球乓以及火花四濺的聲響,還伴隨著風箱拉動的呼呼聲。
好了!
一件兵刃,出現在我的手中。握住,召喚!我猛地將它朝這邊拉過來,由於用力過猛,我一下子撞倒了石壁上。我在那兒靠了一會兒,這才將它從鞘中拔了出來。此時,外面反而安靜了下來。
我等了十秒,十五秒,三十秒……
什麼動靜也沒有。
我在褲子上擦了擦雙掌,繼續凝神細聽。終於,我向前走去。
洞口處除了一片薄霧,什麼也沒有,周邊區域也沒什麼發現。
再往前走一步……
沒有。
又是一步。
此時,我已經來到洞口,探出身去,飛快地掃了一眼兩側。
有了,迷霧之中,左側,似乎有什麼東西‐‐漆黑一片、一動不動。正蹲伏著?準備朝我撲來?
不管它是什麼,都沒有任何動作,繼續緘默著。我也一樣。片刻過後,在那東西後面,我又留意到了一個黑影,輪廓大同小異。或許遠處還有一頭。兩隻怪獸全都悄無聲息,幾分鐘前我聽到的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竟不像是從它們口中發出來的一樣。
我依然絲毫不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