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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季柏堯的手工西裝與這破舊小麵館十分格格不入,他的臉上也是一副晦暗不明的高深表情,不由在心裡嗤笑。
他這種每天出入金碧輝煌的場所的男人,一定已經忘了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還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被生活逼得苟延殘喘。
他一定在心裡鄙夷貧窮。
她正這樣思索著,就聽他在背後說:「我也餓了。」
宋念正彎腰拿麵條,以為自己聽錯,回頭鄭重地看著季柏堯:「你說什麼?」
季柏堯笑著解釋,「我說我也餓了,而你手上只拿了一人份的麵條。」
宋念故作難為情地張望了一下自己家簡陋的麵湯店,很不確定地問:「你應該沒有來過像我家這樣的小麵館吧?」她頗有些猶豫地望著他,鬼馬地眨眨眼,「你高貴的腸胃要是吃壞了,我可是賠不起的呀。」
「謝謝抬舉,我高貴的腸胃吃得最多也只是盒飯而已。」他態度自若地指揮宋念起來,「多拿一點面,怎麼還是這麼小氣。」
「你這資本家還不是半斤八兩……」宋念嘴裡小聲囁嚅著,燈光下氣呼呼的嬌憨模樣,她快手快腳地撈起她爸早就準備好的麵條下鍋,動作熟練,儼然一個浸淫廚房多年的好手。
一時之間,小廚房裡只有鍋裡沸水的哧哧聲。季柏堯看著宋念專注煮麵的側臉,嘴邊高深的笑意一直揮之不去,突然莫名其妙來了一句:「玫瑰很美。」
宋念「啊」了一下,吶吶地回頭望著他英俊的臉,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憨憨的表情透著一股羞意,眨眨眼小聲說:「都跟你說了,我是很不錯的畫家。」
她掀開鍋蓋,撈出麵條,將熱騰騰的高湯澆入碗中,一時之間,小廚房裡香氣四溢。
宋念捧著婉頗為享受地低頭聞了聞,唇邊滿足的笑讓季柏堯移不開眼睛。
「把阿基米德的一句話換一換,」她頓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隔著裊裊的熱氣,用一雙靈氣逼人的澄澈大眼睛看著他,如巫婆念出蠱惑咒語:「給我一隻畫筆,我能畫出全世界。」
她眼裡調皮的光芒足以照亮這個平常的深夜,季柏堯沉默了幾秒,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他接過碗,轉身淡淡扔下一句:「狂妄的無名畫家。」
宋念瞪著他的背影直跺腳,在後面喊:「喂,這面沒你份了!我一個人吃兩碗!」
兩人挑了個小桌子面對面吃麵,宋念皺著鼻子頗不樂意地把一雙筷子遞給季柏堯:「喏,拿著吧,這碗筷都是我家裡人用的,乾淨。」
季柏堯嘗了下湯麵的味道,嘴裡溢位讚美:「很不錯,湯的味道很特別。」
宋唸的嘴角得意上揚:「廢話,別看我家的麵館小,市電視臺的節目都來採訪過,這高湯秘方祖傳不外洩的,我爺爺那一輩是傳男不傳女,不過到我爸這代,早不管這規矩了,我跟我姐進廚房的第一天,我爸就告訴我們高湯秘方了,我爸說,這是長輩留給我們無形的財富,每個宋家子孫後代都有權知道,但前提是我們懂得珍惜。」
季柏堯讚許:「你爸是很開明的家長。」
宋念也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來,眼裡閃過一抹光:「你媽媽年輕時一定是個絕世美人。」
季柏堯表情淡然:「絕世談不上,但年輕的時候,裙下之臣沒有三千,三百也是有的。年輕時,她是個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
宋念嘴裡塞滿了麵條,腮幫子鼓鼓的,含含糊糊的聲音:「難怪……氣質也特別好。」
季柏堯停下筷子,英俊迷人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深黑如海的眸子跳躍著星光,宋念手一抖,一根麵條滑回到碗裡。
嘴邊的問題也情不自禁滑出口:「怎麼?」
獵物已經跳進了自己的陷阱,季柏堯微笑解惑:「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