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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巖的眼滑過何馨怡的眉眼,兩年不見,只覺陌生,夢裡也不曾見過,他笑:「馨怡,我過得很好。很抱歉兩年不見,你再次見我是在醫院,不過這段時間,想必是我一生最悠閒愜意的時候,我很享受。」
聽他言語裡絲毫沒有病人該有的抱怨,何馨怡略有些出乎意料,「那就好,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但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神色有些落寞,「巖,你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嗎?」
似乎每個女人都很執著地對舊愛提諸如此類的問題,是想要一分憐惜,還是驕傲炫耀,這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女人的心思很難猜,不如不猜。
傅巖只好順著她問:「這兩年過得好嗎?」
譚馨癟了癟紅唇,手託著腮幫想了幾秒,「到處走,遇見過一些人……」她迷惘的眼逐漸清晰,眸子裡映出傅巖英俊的眉眼,「但巖,再沒有男人像你那樣,曾帶給我安定的感覺。」
傅巖正在為何馨怡倒果汁,聽她這麼說,並沒太多反應,只是專注手上的動作說:「馨怡,你有沒有想過,所謂的安定的感覺,每個給你婚姻的男人都能給你。」
果汁「咕咕咕」倒在杯子裡,他說出的話輕輕的,卻敲打人的心尖,「但,人內心的平靜,是不能依靠別人獲得的。」
「很多感受,取決於你自己。」
他三言兩語就對何馨怡的心緒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她只比傅巖小兩歲,又被家人過度溺愛,從小被灌輸的也是西方自由理念,就算已經三十歲,很多想法還是浪漫不成熟。
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他試圖講道理給她聽,但她充耳不聞我行我素,而等她困惑彷徨需要他的幫助時,他已經疲於這樣的相處模式,只想結束這段關係。
何馨怡低著頭陷入沉思,她剛想說話,門那邊卻有了動靜,是助手小田回來了。
見有第三者在場,何馨怡很快站起來告辭,傅巖推著輪椅送她到門口,她似乎揣著心事,腳步也沾著猶豫,到了電梯口時,她終於鼓足勇氣回頭望著傅巖:「巖,我想……」
同床共枕兩年,傅巖又怎看不懂她眼裡深深地留戀,不等她說完,沉聲先開口,「馨怡,我們都要ove on」
一句「ove on」簡直讓何馨怡落下淚來,她驕傲的人生何曾有過這樣心如刀割的時刻,所有人告訴她,他還是孑然一人,他的心沒有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於是她帶著期待回來,不想等到的卻是這兩個殘酷無情的字眼,這讓她情何以堪。
但她是何曦怡,任何時候都高昂著下巴的女人,她擁有所有女人羨慕的一切,這個時候,唯有高抬下巴,綻開一絲燦爛的微笑,才能遮掩她心中的傷口。
她笑容有一絲僵硬,眼裡帶著詢問,「所以剛才的女孩……」
傅巖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眸子裡盤旋著淺淡笑意。
何馨怡目光哀傷地望著他,驀然領悟過來他說的那句「這是我一生中最悠閒愜意的時光」, 頓時心如死灰,原來他已經大步往前走,而她卻傻傻地一再回頭。
對于思念舊愛的女人來說,還有比「ove on」更殘酷的字眼嗎?
何馨怡抿緊唇點頭,轉身邁進電梯裡。
下午主治醫生過來,建議出院療養,傅巖也不再堅持,答應這幾天出院。
離開也許是新的開始。
只是他糾結於該如何向桑桑解釋自己的離開,他們的感情日益深厚,桑桑對他的依賴感也在加重,他要是在這時候開口離開,這孩子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傅巖望著病床上正看著動畫片咯咯笑的桑桑,想,也許親情分離的痛楚,比分離的痛楚,更讓人難以接受。
於是更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