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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壓抑的沉默,她的心也跟著下沉,她急於結束這折磨,低低地「餵」了一聲。
那邊終於出聲,只是隔著電波,她還是聽出他的嗓音很暗啞,他說:「我在外地出差。」
她無聲點頭,知道他答應她了,說好的不要再見,於是他短暫地離開了。
她的心快沉到黑暗的海里去了,縱使她職業病犯,很想斥責他病沒好就到處亂跑工作,但最終沉默兩秒後,她只是道了聲「你保重」,就決絕地掛了電話。
回過頭,撞上小傢伙懵懂迷茫的眼神,她嘴裡一片苦澀,摸著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乖,他很快就回來。」
但那時,我跟他已是相逢一笑的路人。
就這樣三個星期過去,時間就在指尖流走,天逐漸熱了起來,有天宋曦翻箱倒櫃準備換季的衣服時候才真覺得夏天要來了,但為什麼,總覺得日子過得有點慢。
很快,家裡發生的事情打亂了生活的平靜。
事情是這樣的,風傳很久的他們那片老街要被拆蓋金融街的訊息終於被證實,訊息一公開,就在老街上炸開了鍋,老街上生活了一輩子的人們反應各異,有的守著自己家的老舊房子,等的就是拆遷這一天,有的則是心情複雜,特別是在這老街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已經將這房子融進自己的骨血裡,心裡更是當成自己最終生命的歸宿,一聽說守了一輩子的老房要拆,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短時間裡沒法接受。
就比如宋曦老爸宋海。
也難怪宋海難接受,不僅自家房子要拆,就連麵館也要拆,一下子住的地方沒了,就連維繫生活的麵館也要沒了,宋海一想到家裡還有一些債務沒有還,三個孩子都還沒有成家立業,愁得幾乎一夜沒睡。
所以第二天,宋海就跟著一些不接受拆遷條件的老鄰居們聚集在一起,結果勘測人員一來,老頭子們把他們圍了起來質問吵鬧,結果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失了控,一群人推推搡搡的,荷爾蒙激素一上來,就演變成聚眾打架了。
更要命的是,失去理智的宋海拿著磚頭,爭執中砸了趕來維護治安的警察,造成對方腦震盪,這下子事情就鬧得大了。
等宋曦知道她老爸被抓進了派出所的時候,宋海已經鼻青臉腫在派出所待了好幾個小時。宋曦本來在醫院上班,她眼皮跳了半天,心神不寧一整天,深怕老爸因為拆遷的事想不開,結果她見到妹妹宋念急哄哄從醫院電梯衝過來的時候,她不安的情緒蹭蹭往上竄。
「姐,快走,爸跟人打架被抓進派出所了。」
等姐妹兩人飛奔到派出所,得到訊息的宋卓也幾乎在同時到了派出所,此時宋海已經錄完口供,涉嫌妨礙公共罪而被拘留。
宋家三個孩子不是學法律的,對這罪名也沒什麼概念,趕忙問其他趕來的鄰居家屬,對方也已經急得團團轉,「聽說這個罪要判刑的,起碼三年!」
三個人一聽,愣住,隨後就是五雷轟頂的感覺。
宋海和其他幾個參與打架的老鄰居一起被拘留,但聽警察的意思,其他幾個人只是打架滋事,拘留幾天就會釋放,但因為宋海涉嫌襲警,那名受傷的警察現在還在急診室觀察,除了頭破血流縫了幾針外,腦震盪的情況還不明朗,很有可能要住院。
警察沒有明說,只說還要與領導開會協商,確定最後是不是以妨礙公務罪處理,宋家姐弟心裡倒吸一口涼氣,可不管怎麼哀求,甚至都想給警察跪下了,表情冷硬的警察也只是揮一揮手,不再多話。
都到了這個時候,宋曦宋念也只有哭的份了,聽別人說老爸也受傷了,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雖是春末,但到底還是夜深露重,怕老人家吃不了這個苦,心裡急得火燒火燎,卻什麼也幹不了。
關鍵是還不知道關多久,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