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產(第1/2 頁)
眾人不敢說話,一向伺候玄凌最得心的李長也不在,身邊只有新來的一個臉生的小太監伺候著,見狀,他狀著膽子出聲:“陛下息怒。安貴人初入宮廷,牽掛兄長的功名,一時情急壞了宮規也是有的,還請陛下看在往日貴人悉心侍奉的份上,饒她這一回罷。”
陵容是否偷看了卷宗還沒確定,此話一出,分明是要現場定了陵容的罪名!要是這會定了罪名,以後再要翻身就難了!
敵人已經將帶著毒汁的利箭射到了腳邊,她安陵容絕不能再忍讓退縮!
陵容當即反駁:“陛下還未發話,這位公公急什麼,難道你比陛下還清楚麼?”
小太監架橋撥火,陵容也是話裡有話。小太監能“清楚”什麼?當然是“清楚”陷害陵容的細節了。
小太監跪下磕了一個頭:“陛下明鑑,奴才一時糊塗說不清話,方才不是安小主您叫奴才出去的嗎?奴才沒想到您竟做了這樣的事!奴才為您求情,您怎麼還,還……”
陵容心中一涼,怪不得接引的小太監送到偏殿就不進來了,怪不得偏殿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原來如此,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而且小太監此話一出,原本有幾分相信陵容的玄凌當即大怒,抬腳就踹向了陵容,陵容也不躲,生生受了這一腳,嘴角沁出一行血跡。
腹部更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這痛從頭裹到腳,最後全都彙集在了小腹和下身,好像有什麼東西緩緩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挽回。
陵容來不及細想,只知道設局的人是要自己死在這裡,心裡徹底冷靜下來,面上仍是一片疼痛難捱並屈辱哀傷之色,她不看小太監,而是看向玄凌,強撐著身體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陛下明鑑,嬪妾自去年入宮,一直謹小慎微,從不敢逾矩半分,跟家中的書信還是年前所通,如何能知道哥哥春闈的內情?”
陵容面色一片慘白,她好像知道那個緩緩流出的東西是什麼了,心中大慟,眼下卻只能繼續為自己辯白:“便是知道,以陛下對嬪妾的恩寵,嬪妾為何不親自求了陛下給哥哥一個恩典,卻非要來做偷看卷宗這等事呢?若是東窗事發,別說什麼科舉恩典了,嬪妾全家都有滅族之禍!嬪妾縱是小家子出身,也不會愚笨至此啊!”
玄凌嘆了一口氣,他方才氣上心頭踹了一腳,看見陵容這番模樣,已經氣消大半,伸手親自將她扶了起來,陵容痛的不能起身,只欲昏過去,勉強起身哀慼哭求道:再者科考卷案何其重要,為什麼會出在偏殿之中?旁邊還沒有一個看守之人?陛下,卷案便是謄抄也是有數的,上頭應當還有謄錄姓名與封條,求陛下查驗一番,還嬪妾一個清白!”
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和耳邊陵容的肺腑之言,玄凌徹底相信了。他冷聲下令處死方才出聲的小太監,旁邊就有人將他拖出去。
看見陵容幾欲昏厥的樣子,心中一慌,便是自己一腳力氣大些,也不會流這麼多血,又連忙傳喚太醫。
正巧此時李長和小連子回來了,看見殿中一片混亂,李長率先開口:“陛下,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安貴人伺候不周?”看見陵容身下的一片血跡,說:“這裡怎麼如此汙糟?陛下不如先移龍駕,奴才這就叫人把這裡收拾了。”卻不防玄凌聽了話,臉色更黑了。
陵容聽他說話,就知道李長跟這件事恐怕脫不了關係,就算不是主謀,也是推波助瀾的人,心中恨極了,卻又無可奈何。於是衝著小連子的方向悄悄勾動了手指,心中盼著他能念在有幾分情誼的份上幫忙說幾句話。陵容已經痛到忘了小連子能不能看見那手勢,又能否看懂那手勢。
小連子也看見了那灘血跡,心道不好,顧不得搶了李長的話,連忙開口:“陛下,奴才母舅是赤腳醫生,幼時跟在他身邊,見過鄉間女子小產,安小主這番情況,與婦人小產有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