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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面前是一片人煙稀少的草地，她幻影顯形回了家。

濕漉漉的衣服和頭髮都貼在身上，她置之不理，就像為了挽回最後一點自尊一樣，她要寫一封信‐‐她要告訴他，自己是自願選擇放棄的。不知道是頭髮上的水滴還是眼淚，字跡被暈成模糊不清的墨斑。

斯內普還是喝下了那兩瓶魔藥。麻木的感覺充斥著全身，應該是止疼藥起了作用。

他的壁爐在假期和校長室的壁爐是連通的，沒有提前預約，這是個很無禮的舉動，但他片刻都不想耽擱。

&ldo;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沒想到這麼快。&rdo;鄧布利多一邊給鳳凰福克斯梳理羽毛，一邊說，&ldo;坐吧，西弗勒斯。讓我想想，你是來問我找凡妮莎單獨談了什麼對嗎？&rdo;

他的眸子沉了沉，寫滿了不滿：&ldo;你答應過我的，阿不思。我當間諜的事情不需要再扯到其他人。&rdo;

&ldo;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很合適。在我走不開的時候我們需要一個人來幫忙，一個像我一樣信任你的人。&rdo;他透過半月形的眼睛凝望著斯內普。

&ldo;如果需要，我大可用別的方法把情報告訴其他人。&rdo;

&ldo;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只是這樣更好。&rdo;鄧布利多放下福克斯，走到了書桌前，&ldo;戰爭即將開始，每個人都要面臨危險。&rdo;

&ldo;但那與我無關！&rdo;

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帶著輕鬆地回憶起之前的事：&ldo;還記得你前一段時間來找我說黑魔標記變黑了嗎？我以為你是想逃跑。但令我驚訝的是，你沒有。你比我想像得勇敢，西弗勒斯。凡妮莎也是。&rdo;

&ldo;阿不思……&rdo;

鄧布利多制止了他接著說下去：&ldo;別大驚失色，西弗勒斯。你目睹了多少男男女女的死？&rdo;

&ldo;那不一樣。&rdo;

&ldo;凡妮莎又有什麼特別的呢？&rdo;他語氣溫和，卻步步緊逼，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斯內普陷入扶手椅中，臉上罩了曾黑紗般凝重：&ldo;因我而死的人已經夠多了。&rdo;

&ldo;僅此而已嗎？&rdo;

他揚了揚眉毛，極盡嘲諷地說：&ldo;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rdo;

&ldo;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rdo;

又是這個論調，斯內普不屑地笑了一聲。鄧布利多並沒有生氣，繼續說：&ldo;……也是最易逝的。&rdo;

&ldo;我不認為這和我們聊得有什麼關係。&rdo;斯內普站起身，目光犀利，&ldo;不要再牽扯進無關的人了，阿不思。&rdo;

&ldo;這些該由凡妮莎自己決定。&rdo;

鄧布利多的聲音隨著壁爐的爆破聲被斯內普拋在腦後。

一種古怪但並不陌生的感覺充斥著全身。斯內普的整個人生裡，一直被這種感覺佔據，他從來不知道得到是什麼滋味，但對失去卻格外熟悉。他以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總是與溫暖的東西失之交臂。

斯內普的心裡有個上了鎖的箱子，那裡面全是他不願面對的東西，而鄧布利多的質問彷彿把箱子敲開了一道縫。

他竟然開始質疑自己做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緊接著，他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他要去阻止凡妮莎同意鄧布利多的提議，不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