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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揚長而去,車後江宛宛沉下了臉,她不明白為何謝明意這個上不得檯面的侯夫人突然變得棘手起來。
她彎腰撿起了那隻護腕,皺眉想著要再做謀劃了。
馬車到了鎮北侯府,謝明意只命人同上院的老夫人說了一句赴宴歸來了,隨後就大步回了正院。
「夫人,不去向老夫人請安嗎?」正院中的劉嬤嬤猶豫著問她,老夫人恪守規矩,若是發了火還是正院的人吃掛落。
「我風寒未愈,唐突了老夫人可怎麼是好。」謝明意掃了她一眼,心中對鎮北侯府愈發不耐。
「是。」劉嬤嬤敏銳地感覺到今日夫人態度有些冷淡,聰明地不敢再說。
「細雲,將我的嫁妝單子拿來。」謝明意換了一身輕軟的衣服,半倚在貴妃榻上,開口對著婢女說道。
之前她雖故意說要江宛宛到侯府做妾室,但若是鎮北侯和江宛宛真的有了首尾,她可忍受不了一對狗男女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鎮北侯還未歸來,她要早做盤算,先清點下自己的財產吧,到時也好掰扯。
細雲覺得自家小姐病了一場好似變了一個人,不過今日同那世子妃講話真是痛快。聽到小姐說要嫁妝單子,迫不及待地遞上去。
「小姐,老爺和夫人寵您,嫁妝也十分豐厚。」
謝明意嗯了一聲,手下翻著一頁又一頁的冊子,心情慢慢變好,嘴角瘋狂上揚。舒服,看著這麼多的田產、首飾、金銀,她今日因著江氏心中的那點不痛快瞬間不翼而飛。
原身的父母可是將她當做眼珠子來疼,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為了不讓鎮北侯府輕視,牟足了勁準備了上百抬的嫁妝,幾乎將太傅府掏空。
謝太傅為官清廉,對女兒卻是毫不吝嗇。謝明意嘆了一句世上還是父母最靠譜,明日她回府一趟探一探謝太傅的口風,今日的壽宴太傅夫人未出席,說不定又病了。
「收起來吧,我先去小憩一會。」原身的身子還是太弱了,日暮未落,謝明意就感到一陣睏乏,打了個哈欠往內室的床榻走去。
她雙腿盤在床上,先做了一套伸展筋骨的運動,才闔上了眼睛睡過去。要想身體好,鍛鍊是必要的,她這幾日臉色稍好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睡意昏沉,垂下了床幔,謝明意半側著身子睡的還算安穩。
然而,漸漸地,她仿若在夢中聞到一股麝香和檀木香混合在一起的氣味,那氣味直直地往她的鼻中鑽,不容人拒絕。
她感覺有些熱,手下扯了扯輕薄的衣領,嘴中嚶嚀一聲,臉也不知不覺染上了紅暈。耳邊響起清脆的撞擊聲,好似是金屬,謝明意終於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她呼了一口氣,將臉頰上的濕發撥到耳側,伸手撩開了床幔,半闔的眼睛帶了幾分迷離,直直地對上男子衣衫大開的胸膛。
古銅膚色,隱約可見的結實腹肌,撲面而來的麝香氣,謝明意呆呆地盯著,嚥了咽口水。良久,感受到一抹危險的視線,她才緩緩往上看去,正與一雙狹長幽暗的鳳眸相對。
床幔之前,於外多日的鎮北侯祁朝暉解了厚重的盔甲,只著了墨色的裡衣。聽到身旁榻上的聲響,他鳳眸微眯看過去,睡的鬢髮微亂的女子醒來,小臉紅紅的,盤腿坐著,眼睛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
倒是比之前膽大了許多,他挑眉收回了視線,隨手將裡衣脫下,轉身進了淨室沐浴。
直到寬肩窄腰還有那不容忽視的大長腿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謝明意才回過神來。這人是,鎮北侯祁朝暉。
狗男人他回來了?
謝明意將美色拋棄到一旁,柳眉微蹙,喚了外間的婢女進來。
「侯爺何時歸來的?」她緩步走出內間,朝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