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哪句話?」程懷瑾沉聲問道。
「你說,我住在這裡只是你父親給蘇昌銘的一份回報。所以你不需要我的謝謝。」
她如今開始重提他們最最開始的那段關係。
什麼樣的關係。
程懷瑾對她毫不在乎的關係。
他將這把愚鈍的小刀磨利,到頭來,也由她慢慢刺回自己的心裡。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慢慢收緊,程懷瑾緩聲說道:「很多事情已經變了。」
蘇芷伸手在出風口輕輕撥弄,好像已經不在乎他說的話了。
「是嗎?」
她轉頭看著窗外的雨勢,慢慢地,已經小了很多。
蘇芷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雨傘拿起。
「雨小了,你回吧。」
她說著就要去開她那側的車門。
然而,利落的落鎖聲,也將她的出路徹底封死。
蘇芷轉頭去看程懷瑾。
昏暗的車廂裡,他目光也變得晦澀與無法解讀。
這也是她的第一次。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程懷瑾。
即使是與程淮嶺或是江妍月不歡而散,他其實都沒有過任何的妥協與挽留。
然而此刻,程懷瑾側身從車後座拿過了一件他的外套,伸手披在了蘇芷的身上。
他聲音混雜著細密的小雨。不容抗拒地,滲進了她的心裡。
「衣服披好。」
「想去哪裡我都送你。」
隨後,他啟動車子徑直朝雨夜去了。
第26章 截止日期
二十六/截止日期
大雨過後的夜半,燈光全部洇開在潮濕的地面上。
破碎的高樓倒影從眼前掠過,像是一場世界顛倒的夢境。
街上仍有很少的車輛飛馳而過。蘇芷把頭靠在窗邊,看著程懷瑾朝酒吧的方向開去。
加熱的車墊與暖氣已經將她輕薄的裙子烘乾,除了鞋子裡尚存的一些水跡,她甚至以為剛剛的暴雨或許從未存在過。
她是在那趟去往甜品店的路上,她是在那個他說「今天可以是真的」的那晚。
而不是此刻,她看著車窗上程懷瑾的輪廓,只能記得他那句:
——「如果這就是你期許的人生,廝混酒吧和人早戀。那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也省得我白費功夫。」
是了。
這就是程懷瑾。
即使她以為他們之間早和最開始時不一樣了,可他仍然可以輕而易舉地說出那些刺痛人心的話。
甚至比從前更加過分。
比那些打破她的幻想叫她面對事實的話語更加過分。
他甚至沒有開口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蘇芷不明白,明明他被吳樹山叫到學校去的那次,他都會那樣鎮定地先問過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今天卻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這樣定了她的死罪。
甚至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蘇芷將身子坐正,目光沉默地看去程懷瑾的側臉。
他的頭髮和襯衫也已經幹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背有清晰的經脈凸起。
她忍不住去想他下車攬住自己的那個瞬間,那樣大的暴雨,他連傘都不打。
可是,卻也忍不住的悲哀。
她覺得他們不會再好了。
程懷瑾一路沉默地將車開到了酒吧旁邊的停車場。車身一停蘇芷就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我自己去就行。」她下車將車門關上,卻看見程懷瑾還是跟了過來。
蘇芷沒有理他,一個人朝酒吧走去。
時間將近十二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