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絕望(第3/4 頁)

的航程錄影，方便大家擷取相關乘客最後的影像記錄。

顧若一和那個所謂的肇事者位置隔了一個過道。甚至曾在客艙對衣著單薄的他伸出援手。

知曉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做，是因為一向在陌生人面前性格冰冷的顧若一大概也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憐吧。跟知曉相處這麼久，她知道顧若一早已經不是那個冰冷的人，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是。冰冷只是他看似堅硬的外殼而已。

影像記錄中，畫面抖動片刻後，是不到2分鐘的黑暗，沒有畫面，只有聲音。說明事故發生的很突然，攝像機出了故障掉落在地，事故前後不過2分鐘。

大家能聽到嘈雜聲恐懼聲充斥著整個客艙。最後的音訊中，一句“方知曉我愛你”衝進知曉的耳膜。後邊跟了一句“奶奶爸媽姐我愛你們。”最後還能聽到一句模糊不清的“兄弟們，再見了。”

瞬間整個客艙告別聲此起彼伏。

知曉聽著他最後的告白，心在滴血。她在心裡默默問道，“顧若一。這兩分鐘。你的心裡可會害怕？恐懼？”

乘客家屬看著錄影，無一不在落淚。

航空公司跟所有家屬簽了兩份事故報告，一份賠償協議。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知曉拿著其中一份事故報告，面無表情。

顧媽把知曉手裡的報告一把搶過去，留下一句。“你不配”就帶著兩份報告一起走了。

琳一拍了拍知曉的手，“回頭等我影印給你。”說完就趕緊去追爸爸媽媽。

知曉也無心計較，她突然上前攔住航空公司準備撤離的工作人員。央求人家能不能跟警方和事故調查隊協調，讓她進事故現場。

她這幾天求了無數次機場工作人員，給到的答案基本都是否定。

航空公司工作人員沒有遇到過這種要求，考慮到家屬的心情，他們答應幫忙交涉。

起初警方並不不同意，他們擔心所有人都效仿的話場面失控，發生危險。他們只能承諾，如果在現場搜到什麼遺物的話。會聯絡乘客家屬認領。

幾近崩潰的知曉最後只能無奈下跪。經過飛揚曉風的交涉，調查組和警方也理解知曉的心情。最後答應收集遺物的時候帶知曉一個人去到現場。

坐在警車中的知曉心裡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恐懼感。

她跑到一片灰燼中，徒手扒拉著，想要找到一些還有可能存在的顧若一留下來的痕跡。可惜除了泥土和灰燼，什麼都沒有發現。

知曉坐在地上，無聲的淚流滿面。她躺在地上，閉上眼睛，感覺像往常一樣依偎在他懷裡。半個多月，她沒有一天不想他，沒有一天不自責，沒有一刻能像現在這樣離他那麼近。

知曉任憑淚水肆意流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的淚痕都已經被風乾？工作人員過來喊知曉，告訴她他們今天的收集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知曉居然躺在地上睡著了，在夢裡，她親眼看到暗黑中的飛機俯衝而來，瞬間轉彎又分散成無數閃著光的碎片，又瞬間熄滅。有一點像煙花綻放的瞬間。

在工作人員的呼喚聲中，知曉突然醒來。她央求對方再給自己一點時間。知曉從衣服兜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分裝瓶。把混合著泥土的灰燼一點點收集起來。

工作人員看她手都扒出血，看不下去，想要幫她，被她拒絕了。她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也只有這樣，她才覺得他從未離開。

對方不忍心再催她，看著她一直流淚也動了惻隱之心。他們留下一位女士在這邊陪她。又回到航站樓把林洛接過來勸她儘早離開。不然被上邊發現他們私自帶人進來不好交代。

林洛在路上聽說，知曉到了現場就開始哭，扒拉了一會泥土，躺在地上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她看著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