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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棲也是慣著她。
一餐畢,江棲坐在旁邊不動,若有所思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江棲知道每天每一個和江珏接觸過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吃什麼穿什麼會被人報給他,就連江珏對著鏡子多坐了半個時辰嘆了幾口氣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似乎就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別瞎想。」江珏趴回了床上,悶頭沒給他一個眼神,神情懨懨像是又要睡過去,好久才續上一句,「姥姥說你就是容易想太多了。」
很好,共犯又多了一個。
但如果餘崔氏也知道,也不會是什麼壞事,江棲不為難她,收拾了盤子出去。
不知道季家受了哪方多管閒事之人的提點,宮門口的情繼續求,還有幾個季家的女眷找上了昭宓長公主府,因著都被削了誥命,沒那個情面遞帖子,只能在公主府門口哭哭啼啼,趕又趕不走,鬧得人頭疼。
江珏更不想回公主府了,讓人悄悄把自己用的東西送過來,賴在江棲這邊不走。
但季家的老太太居然得了訊息,一把老骨頭跪到了寧王府的門口曲線救國,不提什麼求昭宓長公主開恩,只叫寧王做個善人,勸勸長公主。
聽人來報了這事兒,江棲停了抄佛經的手,偏頭問了硬是要和他窩在一張凳子上看話本的江珏。
「我看起來像個心慈手軟還耳根子軟的人嗎?」
江珏瞅瞅他的臉,又漂亮又水靈,她點頭。
既然如此,考慮到自己在愛妻眼裡的形象,江棲用了個溫柔些的手段,一包迷藥下去讓人看著像是哭暈了,再叫兩個家丁把人送回了季家,又讓人送了些東西上門去讓老太太補補。
這才讓人知道,寧王也不是好惹的,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做起事情來也是乾淨利落。
對兩人來說,這事兒就算是這麼過去了,直到有一姑娘在宮門前告了御狀,要給自己的祖父伸冤。
那姑娘原名蘇婧,說祖父十幾年前因替人出頭而得罪了崔家人,被人偽造了貪汙受賄、私營鹽鐵的罪證,從二品大員落得了個階下囚。
江珏聽著也就感慨一句,明面上都是明君聖主,但誰心裡都清楚,冤假錯案黨系之爭每朝都有,最後沉冤昭雪的少,含恨而終的多。
這般恰逢這季家落難,義女有心,也算是天時地利人和。
但這似乎不該勞動祿公公親自從宮裡頭跑出來一趟,還特地到江珏面前說這麼一通。
她餘光瞥了一眼隔著屏風只看得見影子坐得巍然不動的江棲,這事兒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也算是默許了。
祿公公陪著笑,也是瞧了裡面那人,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這事兒啊也好辦,那姑娘祖上是體面的門楣,她自己也是捨得,願為陛下分憂,自願擔了個公主的名頭出關和親。原本那些朝臣還覺得有些煩事兒,現在一個個對季家落井下石,幫蘇家翻案那個積極得呀,這可比被安排去南征清閒。」
那胡人對著昭宓長公主死纏爛打,滿朝都知道皇上在為了這事兒心煩。
有些人雖明面上是氣急的,可私下裡也是慶幸看上的不是自家的女兒,這賣女求榮的事兒自然也有人想幹,女兒家又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實在是面子上也掛不住。
既然有人情願和胡人聯姻,只要解決掉一個正在失勢的季家,皆大歡喜。
雖然但是,這又和江珏有什麼關係?
祿公公擦了一把汗,終於委婉道出了來的目的。
「是那蘇家的女兒想見您一面,聖上派咱家來問問您的意思。」
江珏挑起軟眉,「見我?」
「誒,是了。」
見江棲還是那個動作在那兒,江珏便也瞭然,「見一面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