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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秦枝接著講。
但是秦枝似乎已經把話說完。
她淡淡看著他,沒找藉口,沒利用他的心軟,沒用對自己更有利的語言解釋,更沒把責任全都推在別人頭上。
她不做一切可能會影響他判斷力的事情。
坦坦蕩蕩,接受一切後果。
李京州卻遲遲沒說話。
就像陷入了一種自我毀滅前的寧靜。
過了一會,他咬上一根煙,說:「下車。」
有那麼幾秒,秦枝一動未動。
但是很快,她把安全帶解開,下車之前,她沒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他點上了火,一口煙撥出來,遮掩了神色。
秦枝又說了句「對不起」。
下車,關門,轉身,走遠。
他沒有追上來。
也沒必要追上來。
-
後來的幾天,秦枝和李京州都沒有再碰過面。
元旦過後,就進入了複習周,剛開始還上了幾天的課,臨近考試那幾天基本都是上自習,秦枝沒在學校窩著,出去跑了一個拍攝。
工作地點還要往北,從一個冷的地方來到更冷的地方,秦枝幾乎是一下高鐵就感冒了。
她這次的工作,是微博上認識的一個老朋友介紹的,要給某經濟公司旗下的藝人拍年曆和畫報,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拍藝人,工作量不小,但薪酬夠高。
第一天拍攝通常是最混亂的,上午光整理服裝就整理到十一點,中午飯沒有吃,一直拍到下午四點,有個資歷較深的女藝人撐不住了,說要歇歇,大家才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秦枝到自動販賣機買了個麵包,坐到一角吃。
看手機才發現秦響給她發訊息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秦枝想了想,給他打了個語音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
秦枝問:「你今天沒上課?」
「發燒了。」秦響說,「聽你也感冒了?」
秦枝「嗯」了一聲,回答他最初的問題:「我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就到家了。」
「哦。」秦響答應了一聲。
然後就沒有話講了。
姐弟倆一年打不了一個電話,還不到一分鐘就掛了。
退出和秦響的聊天介面,她點進置頂的那個人的微信裡。
上次發訊息還是在元旦假期的時候,她發好幾條,他才會回一條,要麼是「嗯」,要麼是「哦」。
秦枝再退出,點進朋友圈發了條動態:感冒了。
加個了定位,洛城高新區解放路38號。
微信提示「誰可以看」那欄,顯示的「上次分組」還是李京州。
如果點開她那僅三天可見的朋友圈看一看,就會發現有那麼七八條動態都是如此。
忙起來並不能忘記很多事情。
但是不忙,一定會被那些事情綁架。
秦枝第一天就工作到深夜。
這次住宿是甲方安排的酒店,雙人間,她和另一個攝影師一起住。那女生大概剛熱戀,還沒進門就在打電話,連上廁所都沒掛。
秦枝煩得很,拿了手機和煙出去。
坐到酒店樓梯間,點上一根,嗓子疼得冒煙,但是緩解了某部分煩躁。
可是煙總有抽完的時候。
一根燃盡,有些更濃烈的情緒就湧了上來,她再抽第二根,壓不下去了。
秦枝摁滅了煙,終於給李京州打了個電話。
聽筒裡剛傳來接通的嘟聲,那完整的一聲甚至沒有響完,電話就被接通了。
秦枝捏緊手機。
他那邊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