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席(第3/4 頁)
未婚,女未嫁,才好配個陰間夫妻,像在陽間一樣。
於春梅這樣想著,就落下淚來。
喬丁鉤瞪了於春梅一眼,於春梅趕緊露出笑臉。她歪歪身子,視線繞過喬丁鉤,看向其他桌上其他的人。
喬丁鉤原本以為自己作為大家長,應該坐在正正席的,他也像於春梅一樣,歪歪身子,看向其他桌上其他的人,正正席上全是穿襯衣領的。
喬丁鉤心裡沒有意見了,他規規矩矩地坐著,力爭不為兒子丟臉。他心裡為兒子能和這些襯衣領同臺感到驕傲,有朝一日,他的兒子也會被別人邀請上正正席。想到這裡,喬丁鉤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下巴微微抬起來,眼睛嚴密地巡視著自家人,不許任何人給兒子丟份兒。
喬增德每見一個穿衣領的進來,都滿臉堆笑,快步向前,一邊伸出手,一邊弓著腰,感謝來人大駕光臨。
孫平堯抱著喬其,特意給喬其換了一床大紅色的輕薄小被兒。
上一次見這種場面,還是她和喬增德結婚的時候。這次,她和結婚的時候一樣,只是笑,不敢說話,她一說話就緊張,一緊張,那門牙就格外醒目。
她沒有什麼朋友,只是礙於面子,請了出版社的幾個同事。
孫平禹回來,直奔葵水臺。他一現身,充滿青年活力地喊了一聲“爸”“媽”,毛秀春就一把抱住了他。孫昱仁搓了一下他剛理的寸頭,疼愛地說:“臭小子!”孫平禹就滿心接受著寵溺,笑了起來。
他上前幾步,從孫平堯臂彎裡抱過喬其,高興得比喬其還像個孩子。他大叫著說:“像我像我,像舅舅!”一家人就其樂融融哈哈大笑起來。
客人們也都笑起來。孫昱仁的同事們下屬們紛紛起身讓座,拉著孫平禹入座。孫平禹還是笑著,坐到了孫平堯和喬增德的同事那桌,他要替姐姐和姐夫照顧客人。
喬其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在紅色小被兒裡格外有神。每來一位客人,都熱情親切地扒拉一下小被兒,朝著喬其努努嘴,說幾句祝福的話,然後塞上比小被兒更紅的紅包。
就這樣被絡繹不絕地人群參觀著,喬其一點兒都沒哭。她不光沒哭,還睜大眼睛看著每個跟她努嘴的人。絡繹不絕的人用從來沒有見過新生兒一樣的熱愛、親熱的眼光看著喬其,喬其的名字在眾人口中擊鼓遊戲裡傳的花,誰接著都得趕緊表演一番。
小小的嬰孩為奮鬥在無聊中的大人平添了共同話題。
每一個無聊的大人都曾經是孩子,只是人長大了,就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孩子;每一個孩子大抵也要長成無聊的大人,只是大人太無聊,總把願望許在新的孩子身上。
喬增德站在旁邊喜不自勝,估摸著紅包的大小,算著能不能抵得過今天這頓酒席。
客人陸陸續續到齊,紅包增速大大減緩,喬增德心裡急嘮嘮的。
他看向人群。
正席位坐著孫昱仁、毛秀春,教育局局長周望宗,市委李昊天秘書長,宣傳主任遲寧峰,森達公司的董事長張毅恆,藝術協會的名譽會長楊心媛。一桌上挨著李秘書長,還有一個位置,沉著氣,空著。
孫昱仁單位來了四桌,清一色的襯衣領,一個是一個。
毛秀春的單位來了兩桌,和孫昱仁的四桌一樣,清一色的襯衣領,一個是一個。
喬增德家遠遠近近的親戚來了四桌,衣服顏色花枝招展,一個帶兩個,兩個帶四個,大的抱小的,老的靠少的,坐得滿滿當當。
喬增德的同事和孫平堯的同事來了三桌,衣著樸實混雜,有的花枝招展,有的也是襯衣領,有的一個是一個,有的一個帶兩個。
餘下一桌,招待正席位的司機們。
喬增德搓搓手,翹首以盼。
十二點了,他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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