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師門之誼(第3/7 頁)
喬增德並不常在辦公室辦公,找他需要約時間,喬增德回覆的快慢,劉青吾不知道是隨事情緊急程度,還是隨喬增德的心情。
但喬增德一見到她,一張嘴就開始大講特講,講來將去不是罵這個就是罵那個。
劉青吾覺得就算接替整個辦公室所有的事,也不算難,可她很不想見到鼻涕一樣的喬增德。喬增德整個人就像一個巨大的糞坑,他一開口,劉青吾覺得自己的心就開始枯萎。
張汝婧見劉青吾在學院辦公室幹得有模有樣,已然把她當即將成為的同事看待,尤其是劉青吾出現在喬增德面前時,張汝婧的語氣客氣得彷彿劉青吾是喬增德的第二個女兒。
王奇不見了蹤影,劉青吾十天半個月也見不上她一面。
劉青吾感到深切的痛苦。
讓她焦慮的是,一個禮拜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喬增德隨時有事找她,不是報銷就是整理材料。學院新上了留學生專案,三個班留學生的課與各種統計資料、比賽等,都是劉青吾一個人忙前忙後,她甚至沒辦法拿出整個的一小時讀書寫文章。
正當劉青吾為學業感到著急的時候,她在一個清晨接到了喬增德的電話。照例,他用命令的語氣通知劉青吾,孫平堯要去醫院,讓劉青吾陪著去。
劉青吾從睡夢中爬起來,還不到六點。她急匆匆地走在冬天清晨寂靜的校園裡,打上車接孫平堯去了醫院,然後陪她掛號問診,再打車接她回來,然後中午請她吃過午飯,再把她送到家門口。
剛去完醫院沒幾天,孫平堯又要去家居商場給喬增德買書櫥,這次她自己直接給劉青吾打電話。
劉青吾打上車接她去家居商場,陪她逛了整整一天,再打車把她送回家,然後請喬增德和孫平堯吃完晚飯。等到她回到宿舍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
劉青吾回到宿舍,顧不上休息,趕緊準備開題報告。她寬慰自己,只要喬增德在指導論文的時候認真點兒,那麼這些就算師生情誼吧。
可當她拿著不知道熬了多少通宵寫出來的開題報告去找喬增德指導的時候,喬增德顧左右而言他,始終沒有給出任何關於選題的建議,並且,破天荒地只說了十分鐘。他甚至沒有再等劉青吾說“一起吃飯吧”,就晃動著他二百斤的軀體,像只蹣跚的肥鴨子似的快步溜掉了。
劉青吾錯愕地站在圖書館門口,看著喬增德快快溜掉的背影,彷彿已經聽到喬增德幸災樂禍的那句“活該”。
劉青吾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能按時畢業,那喬增德永遠有正當的理由,變著法兒地索要禮物,讓她請吃飯,並支使她幹雜活兒。孫平堯的病會三天兩頭長出來,那她就要拿出無數個半天一天給孫平堯打著車滿瀛京跑。
喬增德連份內的論文指導都做不到,如果她的論文寫不出來,喬增德只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劉青吾明白為什麼喬增德會在一開學的時候就大罵學生“不及格”。如果學生真的不及格,那麼學生就不會拿到錄取通知書。開學的下馬威是喬增德打擊學生為自己推卸責任做的鋪墊。
學生沒有信心寫論文,那麼學生的論文就永遠寫不好;論文寫不好,學生就畢不了業;學生畢不了業,喬增德就有充分合理的理由讓學生延遲在校園裡;只要學生在校園裡延遲,喬增德就有收不完的禮,有用不完的免費奴僕;學生永遠做著免費的奴僕,就不會有真正智識的增長;學生沒有智識的增長,就無法識破喬增德的伎倆。
劉青吾倒吸了一口涼氣。喬增德不是一個“老師”,喬增德是個木匠。
村裡的木匠鐵匠教徒弟就是這種思維: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喬增德夫婦這開源節流的法子如此嫻熟,王奇知道嗎?
劉青吾約著王奇吃午飯,她還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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