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c46.(第1/8 頁)
慄清圓在幫盧老師校對的那份譯稿裡,筆者大師引用了句蓮花落:一年春盡又一春。
整個故事的禪機全在這句話裡。
那天在和師兄做對接的時候,羅漢松聊到這本故事說多個資方衝著曲同的遺作名號去的,想要拿下這本的獨立改編權。聽說曲老師的女兒都沒肯授權,且這本出版的所有版稅都用來捐贈慈善。羅漢松一面感嘆文人親屬的不俗,一面唏噓這故事,到底算不算完滿。還是說,故事本身不要緊,要緊的是,它是大師所出,那就不會差。羅漢松說不喜歡後半段,女主脫離了男主和他的家族,回去後和還是跟她過去的姘頭有了染,她並沒有得到真正的精神洗滌啊。
慄清圓當時就鄙夷師兄的直男,且反唇相譏,為什麼一定要洗滌,她是一個人呀,並不是你們男性齊聚一堂祭桌上的一刀肉。
師兄覺得筆者在批判女主。
清圓持相反意見,筆者明明在饒恕女主,或者他在默許她,甚至嫉妒她,嫉妒她擁有了獨立的人格。去吧,先去做自己,再去揮刀對付這個盛滿偏見與枷鎖的世界,大不了最後一頭碰上去,濺得那一步血,沒等那血涼透,那些謾罵撕咬的獠牙與嘴,準保比那高懸的白事燈籠糊得還牢還靠。
這也是今晚慄清圓願意留下來的緣故。
她並不以自己內心存著這樣的慾望為恥。也不覺得自己一面強調感情不能有情飲水飽,一面又在患得患失裡坐實了關係而矛盾。
即便馮鏡衡下一秒跟她說,他確實要回去為了家族利益而聯姻了,慄清圓只覺得這樣的結果,起碼她毫無怨言了。
她和故事裡的那個女主一樣,也許並不絕對正確,但是,這便是當下的自己。
她沒得選,即便再callback回去一次,她也許還是會這樣精疲力盡的結果。
身後的人出了一身汗,他撐著手,探頭過來瞧一直沉默的慄清圓,再強調了遍,“我說我出汗了。”
慄清圓有著從迷情裡走出來的神思倦怠,更多的是冷淡。這與顛簸裡期期艾艾的她,判若兩人,她再驕矜地回道:“出汗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馮鏡衡笑,他的氣息有著達成後的難平復,卻也是鬆快的。眉眼裡更是再明顯不過的,如願以償。他來她唇上比劃,“沒良心。這是你對一個病人該有的態度嗎?”
慄清圓的頭髮溼亂著,他再壓著,牽扯地疼,她當真要再去洗一遍。推推他,“沒有一個病人會這麼生龍活虎地想這些。”
“你起來,我要去洗一下,還有我的衣服也得洗一下。”
馮鏡衡不聽她這些,只纏著她,問一些慄清圓並不想回答的問題。
也不肯她亂推他,口裡警告她的那些話更是沒法聽。
好。她不推他。“你起來,你……去弄掉。”
馮鏡衡愛看愛聽這樣的慄清圓,好像有什麼燙著她似的,說句話,字字都在斟酌。
兩個人分開後,慄清圓第一時間鑽進
了薄被裡。也管房子的主人要他力所能及能給她找到的東西。
乾淨的衣服,重新的洗澡水,吹風機,還有橄欖油。
最後一個很離譜。馮鏡衡套上一件浴袍,走回來朝她嗯一聲,“要橄欖油幹嘛?”
“徹底卸妝。”
“真假的,這也可以?”
“嗯。”床上的人給他科普,實際上橄欖油比卸妝油膏更安全無害。
床尾凳邊的人半信半疑。反問,“那為什麼不乾脆都用橄欖油?折騰出那些花裡胡哨的卸妝名目幹什麼?”
“美妝美妝,美字當頭。”
“膚淺,虛榮。”
床上的人靜靜回懟,“嗯,比輕佻,虛偽好。”
馮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