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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頭?疼。」
餘悅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很啞,於錫也?發現了,他端起?桌邊的水,輕輕問她:「你……能?自己喝嗎?」
餘悅自己坐了起?來,接過了他手裡的水,一杯水下肚,她這才覺得嗓子好了一些。
他就著她的手把水杯接過,問她:「還喝嗎?」
餘悅搖頭?,目光落在他臉上,輕輕問:「是不是你帶我來醫院的?」
他「嗯」了聲。
「謝謝啊,又麻煩你了。」
不用想也?知道在昨晚這種狂風暴雨的環境下背著一個昏睡不醒的人從那麼高的山上跑下來有多艱難。
除了謝,餘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這次,她道完謝後,對上於錫的目光,她第一次看到的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而是十分?壓抑的、很多種的情緒。
她不懂。
她只聽他說:「餘悅,別有下次了,行不行?」
餘悅垂下眼,「抱歉。」
於錫知道,她理解錯他的意思了,可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於是他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跟她說:「你剛掛完針,還有些低燒,躺下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點粥,馬上就回來。」
說完,他起?身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為什麼,餘悅有一些難過,她重新躺了下來,將自己蒙在被子裡。
高燒過後人很容易犯困,就在餘悅模模糊糊要步入夢鄉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小余啊,你怎麼樣了啊?」
是楊姐。
餘悅從病床上起?來,看到楊姐提著兩箱奶走進來,關懷地看著她。
「我沒事兒的楊姐,害您擔心了。」
楊姐放下東西坐在了床側的板凳上,擺擺手,「害,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要說啊,其實我們什麼都沒幫上忙!發現你發燒燒到模糊的時候我們倆都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準備打電話跟山底下家裡的人聯絡讓他們幫忙買點藥上來,但電線被吹斷了,電話根本打不通!正當我們嚇得要命的時候,我們就隱約聽見?外?面有人喊你的名?字,冒著雨出去一看,是你老公?一個人帶著藥從山底下跑上來了!「
「你都不知道啊,他看到你燒成?那樣有多著急!我們說讓他趕緊給你餵點退燒藥,等天?亮了雨小一些再去看醫生?,但他根本等不了,餵了藥給你後就馬不停蹄地背著你往山下走。三件雨衣他披了兩件給你,把你裹得嚴嚴實實的,剩下了一件他給了我,讓我幫他走在身後照燈,你是不知道,那麼大?的雨他背著你走得快得很,我都趕不上……」
餘悅一直以為,是因為楊姐她們給於錫打電話了他才跑上山去找她的。
可原來,是下了暴雨,他擔心她,才一個人冒著雨跑上山的。
但他什麼也?沒說。
甚至於她在問他的時候,他也?只有一個輕輕的「嗯」字。
那麼「餘悅,別有下次了,行不行」其實也?不是嫌她麻煩。
楊姐走後,不知道為什麼,餘悅想哭。
可就是在她呆呆坐在病床上,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時候,於錫提著飯回來。
她慌忙去擦眼淚,可他還是看到她哭了。餘悅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就遞過來了兩張紙,然後很輕很輕地跟她說:「餘悅,對不起?,我不該兇你,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她的眼淚不僅沒有止住,還越發多了。
到最後他哄不好,只能?帶著些無?奈地「威脅」她:「餘悅,你再哭,我就不幫著你瞞著叔叔阿姨了。」
沒多久她便停止了哭聲,小口小口地吃著粥。
於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