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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贏烈道:「天晚了,咱們安寢罷。」蕭清婉點了點頭,便紅著臉伸手替他解了外頭的袍子。兩人上了床,蕭清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只是靜等著接下來的事,不想贏烈卻只是拉過了紗被蓋上,環著她道了句「你累了一天了,睡罷。」蕭清婉又驚又疑,睜了眼睛,問道:「陛下,為何……」贏烈看著她的眼睛,沉聲道:「朕說過,不會強你做你不願做之事。待你幾時不再怕朕了,朕再與你行此夫妻之禮。」此番蕭清婉心中委實震驚不已,只是暗暗問道:他竟能為我,委屈到如此地步麼?!隨即又轉念道:人都被他弄來了,不過早晚之事,如此作為又有何意呢?雖是如此想著,可畢竟贏烈以天子之尊,如此待她,她心裡究竟還是有些感動,一時又實在想不透這個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家時,還只道他因著自己貴為九五之尊,便為所欲為,一紙黃絹就拆散了自己與贏綿,硬把自己弄到這兒來。可現下他卻又肯為了她,壓了自己的性子,他……他到底是……這般想著,她竟望著贏烈,怔了。
贏烈見她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莞爾笑道:「明日敬事房那裡,朕自會交代,你不必憂慮,睡罷。」說著便在她臉上撫了撫。蕭清婉就依言合了眼,許是因了他的話語,她只覺心安,加之白日裡提心弔膽了一日,此刻也當真累了,心中一鬆也就沉入了夢鄉。
贏烈見她沉睡,湊上去在她眉心的硃砂痣處輕輕吻了吻,喃喃道了句「天可憐見,你真的回來了。」說畢,便摟著她也睡著了。
只是,這句話蕭清婉是聽不到了。
第12章 升座
翌日清晨,蕭清婉聽得外頭廊上鳥叫,便睜了眼睛,見身邊床榻已空,窗紙上透亮,就起了身。早在床邊侍立著的青鶯,忙打起了帳子,用赤金雙魚鉤子勾了,對外揚聲道:「娘娘起身了。」話音落地,明月絳紫文燕三人便捧了金盆手巾香皂等物進來,青鶯就侍奉著蕭清婉洗了臉。蕭清婉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什麼時候了?皇上呢?我起晚了麼?」青鶯道:「回娘娘的話,皇上已上朝去了,臨走吩咐奴婢,讓娘娘多睡一會兒,不叫吵醒了娘娘。夏季天亮的早,時辰也還早。」蕭清婉聞言便不語了,只是道:「今日是六宮朝見的日子,還是打起精神的好。」青鶯笑道:「可就是要見到大小姐了?」蕭清婉幽幽道:「也要見著其他的『姐妹』了呢。」青鶯便就不語了。
依著宣傳宮例,晨起皇后當先去給太后請安,只是本朝孝端文太后已於五年前薨逝,如今宮裡只剩了幾個沒甚要緊的太嬪,自然也就省了此節。
洗漱已畢,又用過了早膳,在家便服侍蕭清婉梳頭的明月上前問道:「奴婢請問娘娘,今日梳個什麼髮髻?」蕭清婉想了想,道:「就梳高髻好了,好插戴飾物。」明月應了,眾人便擁著蕭清婉在妝檯前坐了。
蕭清婉昨夜因著緊張,並未仔細打量宮內擺設,此刻細細看來,眼前是一方紫檀木描金妝檯,上列一面金雕牡丹纏蔓水銀鏡,鏡面如一泓清水,正映著自己如花嬌顏,鏡下是日常用的各樣脂粉。妝檯往西是西板壁,牆上兩扇欞花槅扇窗,窗紙上亦貼著大紅雙喜字,窗下是一方嵌琉璃面黃花梨木小桌,對著兩張黃花梨木鏤花圓凳,料是日常閒坐之處。往東靠牆是一溜如意百寶架,架上擺著玉雕蓮葉捧荷擺件,龍鳳紋五彩瓷香爐,百子圖白瓷貫耳瓶,旁餘一些吉慶的飾物。因是新主入宮,架上還未擱置什麼,前頭便是雙扇門,外頭是昨日吃合巹宴的地方了。
蕭清婉看了一回,正要梳頭,卻見門口的宮人來報導:「稟皇后娘娘,宸妃娘娘來了。」蕭清婉聽了,連忙道:「快請進來。」
只聽一陣裙子響,蕭家那三年前入宮的長女——如今已做了宸妃的蕭清嫿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宮人。蕭清婉起身,迎了上去,宸妃走至跟前便盈盈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