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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那麼多金碧輝煌、熱鬧亮堂，堇泱看回雪凰，更覺得那毫無靈魂的眼神很刺目。

&ldo;怎麼了。&rdo;雪凰眨眨眼，勾起嘴角，端回疏離淡然的模樣。

堇泱搖頭，&ldo;以前板臉，現在喜歡用笑來掩飾了？&rdo;

&ldo;多半是矯情。&rdo;雪凰揉揉眉間，&ldo;修煉幾年就好了。&rdo;

一想未曾為雪凰做過什麼，堇泱心裡難受得慌，想到哪兒到哪兒，把一個個討好的法子呈到面前待選，&ldo;五百年前，你不是喜歡鬼界的噬魂鈴嗎，我從鬼差那順一個來怎麼樣？哦對了，你先前救過的小妹妹我找到了，轉了好幾世，又變成了旱鴨子，這回有家人愛護了，你想看看的話，我帶你去。還有……你閉關修煉，最需要法寶，我壓箱底的帶來了，這靈芝……&rdo;

&ldo;不必了。&rdo;雪凰打斷。

堇泱很惶恐，弱弱把碩大發光的靈芝放在桌上，抿唇，&ldo;那我……&rdo;

&ldo;你不是給我介紹了個師父嗎？&rdo;雪凰淡淡道，&ldo;多少人求不來的。&rdo;

腦子一根筋，哪怕臺階在跟前，堇泱也不肯下，執拗辯解，&ldo;那是你的福氣，不是我的功勞。&rdo;

話音剛落，整室沉寂了好一會兒，雪凰垂眸不發話，堇泱想開口又怕錯了。繚繞的雲霧像是半凝結，緩慢流淌在她們之間，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堇泱不知為何想起了凌霽的話，驚覺周遭人連累的罪魁禍首是自己，握拳弓背，再抬不起頭似的。

雪凰忽而抬手揮袖，讓聚在一塊兒的雲霧散了去，&ldo;就算沒有你，她也會對我下手。&rdo;

&ldo;……對不起。&rdo;沒有隱約飄渺的雲霧，堇泱看清了雪凰的臉，脫口而出。

雪凰應了聲，&ldo;沒關係。&rdo;

莫名一起笑了，堇泱和雪凰拿了旁邊的酒壺，你一杯我一杯合起來。那酒壺金身玉嘴，圖案繁複華貴，一看就是值錢貨色，裡頭大咧咧滿是接地氣的啤酒，倒也倒不盡，堇泱喝一口打一個嗝兒，不知不覺滿了半肚，迷糊道，&ldo;還是有點……不一樣……勁兒大！&rdo;

閉眼睡著的懵懂間，堇泱感到頸後塞了枕頭，身上有軟綿綿輕飄飄的被褥，每一寸契合著身線，舒服得沒邊。仙界的天永遠亮堂，她做了一串夢，連貫反覆，驚醒時整整99回，出一身冷汗。

&ldo;醒了？&rdo;雪凰抄手瞧她。

堇泱揉揉腦袋，&ldo;我睡了多久。&rdo;

&ldo;一天半。&rdo;雪凰微笑，&ldo;我故意沒叫你。&rdo;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發現出了大事，堇泱撲騰跳起來，倒是沒責怪雪凰半分，確認之後只是抓抓腦袋，&ldo;唉，好像錯過高考了，不能跟凌霽一起上大學。&rdo;

雪凰跟著往下望，&ldo;不罵我？&rdo;

&ldo;罵什麼呀。&rdo;堇泱不滿，&ldo;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rdo;

雪凰點頭，&ldo;是。&rdo;

&ldo;加油修煉啊，拜拜。&rdo;堇泱無語，順原路回了人間。

……

一年半的時間，高二（1）班變成了高三（1）班，文墨苑的大門拆掉一半，改成自助腳踏車的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