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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眼，終於氣消了，無力揮手道：“去寫五千字檢討。”

“好的！”男生急忙離開，彷彿後面有鬼在追。

幾分鐘後，一個成年男人帶人走了進來。

男人雙腿修長筆直，身形如松站在實驗室內。

他俯視宿琅，問：“真正的特效藥什麼時候做出來。”

宿琅“嘖”了聲，揉了揉眉心：“最遲半年。”

男人道：“太晚，末世等不起。”

宿琅攤手，無奈道：“我有什麼辦法？生物本來就是我的弱科，能做到這一步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男人的手下詫異，差一點拿了生物學獎大滿貫的人竟然說自己生物學得最差？

男人停頓了片刻，問：“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宿琅搖了搖頭，突然看向工作桌左上角的陳舊報紙道：“如果顧學姐還活著就好了。”

男人沒有吭聲。

他的手下好奇問道：“顧學姐是誰？”

宿琅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多了笑容，眼睛彷彿在發光。

“顧甘棠，a大85屆學生會主席，21歲就獲得諾獎醫學獎提名的生物學天才！”

拔蘿蔔的第二十六天

男人手下驚豔：“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就去世了？”

他說完話, 實驗室氣氛一沉。眾人誠惶誠恐，實驗室漸漸冷寂。

男人手下察覺到不對，左顧右盼, 惴惴不安低下頭。

最前面的男人低著眸掏出了一根菸。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火光明滅，煙尾被點燃。

他兩指夾著煙身撣了撣，一點菸灰落在了泛著銀光的腕錶錶盤上。

他捏著點燃的香菸離開了實驗室。

白熾燈的光落在銀灰色西裝馬甲上於地面拉出修長的影子。

——

因為顧途為小雞搭了炕，柴火的消耗量增加了不少。

顧途只能經常帶佛千回出去撿柴。

好在天氣逐漸暖和, 小雞又長大了不少, 顧途只需忙過這些日子就清閒了。

清晨，顧途收拾好行李，戴上帽子口罩打算與佛千回出發。

佛千回幫他翻好鑽入衣服裡的領子, 見他捂得嚴實，笑問：“你平日不是呼吸不太好嗎？這樣也不怕悶著？”

顧途小聲嘟囔：“這樣別人就看不到我的臉, 也不會過多議論我。”

佛千回挑眉伸手, 見顧途沒有抵抗, 便小心翼翼摘下他的口罩。

一張蒼白且精緻的面龐映入佛千回眸中，佛千回呼吸一窒, 望著濃密捲翹的睫毛，他忍著揉碎的慾望輕哄：“你即便不戴口罩也堵不住別人的嘴, 他們該議論還是會議論。甚至他們看著你躲閃的眼神, 反而知曉你怕他們，從而更肆無忌憚地議論你。”

顧途眨了眨眼睛。

佛千回又幫他摘下帽子，一頭烏黑的碎髮有些凌亂，佛千回幫他撫平。

顧途舒適地仰起腦袋，眯了眯眼睛。

他們走時，一人提了一箇中型保溫杯, 保溫杯裡裝著濃濃的中藥。

最初，佛千回看顧途的氣色好了起來，便問顧途要來醫書，尋個幾個補身子的方子摘抄下來，每天為顧途熬藥喝。

即便是顧途自己，也只是偶爾為自己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