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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能從秦福手中找來《晦符》,也許就能研究清楚魂網?
她解不開,就只能再下一次,期冀著這一次能讓母親的一切記憶,徹徹底底歸零。
可是趙思還未來得及接近秦福,那個被「隱藏」的攝像頭,卻讓偷情中的同事梅平倫和小徐嚇破了膽子,策劃了一場「賊喊捉賊」的「廁所怪事」,意圖叫破那個隱藏的攝像頭。
可趙思那時已如驚弓之鳥。
她不知道攝像頭的存在,也不知道破穢符藏在那裡,更不知道梅平倫和小徐曾經搬開了馬桶,將水倒灌進移位器中,頂開了瓷磚。
當她聽見洗手間裡偶爾碎裂的瓷磚聲時,蛛絲馬跡,樁樁小事,卻讓趙思腦海中浮想聯翩,眼前總能浮現少芸身邊那具枯瘦的屍體。
詹臺說過,女廁風水曾經改動,為什麼現在廁所裡卻有怪聲?是不是有人又要把風水變回來?
「媽媽,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她在飯桌上忍不住輕聲問。
少芸卻夾起一塊黃瓜,放在女兒的碗裡,緩緩說:「……上回送你回來那個小夥子,很好。但是你一定記得不要太上心,不然以後我們對你爸下手的時候,我怕你放不開。」
萬傑?母親見到了萬傑?母親什麼時候見過萬傑?難道她要對萬傑做了什麼?
趙思牙關緊咬,良久之後抬起頭:「是麼?其實我最近想辭職,換個離我爸更近的公司,也方便下手……」
少芸啪地一下,棕紅色的筷子狠狠敲在趙思瘦弱的手指上:「不必!你爸認識秦福,保不準哪天就來了!」
「到時候,咱們母女給他安排一臺好戲。讓他好好出出風頭。」
雲淡風輕的語氣,波瀾不驚的神情,說著讓人肝膽俱裂的話。
趙思垂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碗裡一粒粒的白米。
她不允許自己辭職,到底有什麼盤算?
她要安排什麼樣的好戲?什麼時候動手?又會連累哪些人呢?
這樣的日子到底還有沒有盡頭,忍無可忍的時候……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趙思沒有辦法再在公司留下去,當這個公司裡出現了一位正直善良、真切關心她的好人時。
她把破穢符折成小小的紙包,遞到了萬傑手裡,神情惶恐得像是要從妖魔鬼怪身邊逃離。
「如果……如果有人來找我,或者有人說了什麼關於我的奇怪的話,你……千萬要記得通知我。」她一遍又一遍叮囑萬傑,「還有,破穢符千萬不要離身。不管看到什麼東西,都不要害怕……」
那天下午,小徐的臉上滿是算計,支支吾吾地走到她的辦公桌前。
趙思將計就計站起身,體貼地笑,掌心裡卻捏著一小包雞血。
小徐捧著腰,戰戰兢兢地站在藍色的瓷磚上。
趙思體貼入微地彎下腰,雪白的側臉越壓越低。她的食指攥緊,指尖尖在放了雞血的符紙包上狠狠一彈,彈出薄薄的一層菸灰。
菸灰散逸,她驚聲尖叫,手掌捂在額頭上,卻擋不住猩紅色的鮮血從指縫中流下。
即便是做戲,她也稍微用力,在額上淺淺劃了一道傷。
此時傷口有些刺痛,眼前一片嫣紅,趙思煢煢孑立,心底悲涼得像冬日裡枯萎的池塘。
親不似親,愛亦無愛。繁華世間,是不是隻有她註定一生踽踽獨行?
那天晚上,趙思一身疲憊,臨近半夜才回到家。
灶臺冰冷,腹中飢餓,她隨手撿起砧板上的半根黃瓜,猶豫了一秒,輕手輕腳看自己放在水池底下的陶罐。
陶罐裡放著她親手畫下的雪白的破穢符,觸手可及,沒有一角破損。
趙思這才放下心,狠狠地嚼著那早已沒有一絲水分的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