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如你所願(第1/2 頁)
,媱嫦
程聿回到軿車上時,媱嫦正枕著自己的胳膊打瞌睡。
聽到響動,她坐起身,眼底有迷濛一閃而逝。
見是程聿回來了,她揉了揉眼側身讓過。
程聿的嘴角猶噙著抹笑,他繞過媱嫦坐穩,這才問她:“倦了?”
“閒極無聊罷了。”媱嫦撥弄開腮邊碎髮,問他,“外邊如何了?”
程聿飲了口茶,淡然道:“右驥衛的東西。”
媱嫦一手托腮,饒有興致的望著他。
她的目光大膽且無禮,全沒有尋常姑娘家撞見男子時的羞赧。
程聿放下茶盞問她:“怎的了?”
“我只是有些疑惑,到底什麼樣的事情才能使你露出些許驚慌模樣。”媱嫦唇角微揚。
她實在看不透眼前這男人。
明明揹負著守衛京安城乃至大昭安危的重擔,在距京安城不過二十餘里的地方發現了這種足以造反的物什時他卻依舊淡漠如水。
到底是他有十足把握,還是另有安排?
媱嫦心裡是偏向於後者的。
她身上猶帶著血腥氣,說著調侃的話,也沒能使她看起來和善些。
程聿仿若聞不到這味道一般,淡然的笑著:“若方才你歸來時身上帶了傷,大抵便能見到了。”
媱嫦抿著唇輕輕搖頭:“那倒是艱難,恐怕有生之年也不得見了。”
她沒再提這個案子的古怪之處,只是靜靜地望著程聿。
事到如今,案件已經明瞭。
朝中有人勾結仰西於京安城外屯兵,所圖或許為繡止府。且他們所用兵刃皆出自右驥衛,背後主導之人必定位高權重。
至於那背後的人是誰,不管是程聿還是媱嫦心中都有所想。
現在的麻煩是從哪兒找到指向她的證據。
媱嫦忽然說:“我記得鄭校尉的夫人也有寒症,冬至前夜他派車出城,便是要接一位治寒症的大夫。”
“嗯,”程聿輕輕頷首,“長公主這些年亦被寒症纏身,或許這位大夫也給她瞧過病。”
打從聖人登基以來,已不知找尋過多少擅長寒症的大夫給長公主看病了。若那大夫當真在城郊,給長公主瞧過病的可能倒是極大。
媱嫦一指不遠處的破敗村落,輕聲道:“我記得當日你對我說,那老大夫就住在白藥村。”
程聿唇角微揚,看著她道:“你倒是記得清楚。”
“尚可。”媱嫦轉回頭,“但我方才可沒瞧見這村子裡有老人。”
她方才衝殺之時也瞧過了,村內清一色的壯漢,連做飯的嬸子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
“好端端的一個人總不會憑空消失,半月前他還給鄭夫人瞧過病,而這裡的一切,決計不會是半月之內便能造就的。他隱匿在此,甚至沒有耽擱給旁人瞧病,必然與這些人有關聯,找到他,或許可有更多的線索。”媱嫦的眸光漸冷,“司丞大抵是知道他會在哪一處的吧?”
程聿斂眸輕笑:“叫回宋秋,回城。”
兩個時辰前喧囂出城的右驥衛回城了,模樣有些狼狽,不過有比他們更狼狽的人。
他們一行方才抵達東城門,便有更多的右驥衛迎來,把那些俘虜團團圍住。
瞧見這陣仗,城門旁的百姓一鬨而散,遠遠地躲開,不敢聽更不敢看。
“大人,不知這些人是?”守門吏望著端坐馬上的媱嫦,狠狠地嚥了口唾沫。
隔著老遠他都聞得到媱嫦身上的血腥味,這般模樣的人,他守門多年也未曾見過。
媱嫦沒理會他的問話,只對那個臉色慘白的右驥衛副校道:“爾等押送人犯隨我去繡止府,若有妄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