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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上的雨水。
弗農拿大拇指衝我一點,擺出一副命令的口吻,說:“給他講一遍。”
我就把菲茨斯蒂芬告訴我的又重複說了一遍。治安官聽得聚精會神,憋得那紅撲撲的臉都發了青,嗓子眼裡都直喘粗氣了。我剛一說完,地方檢察官就叭的一聲打了個“榧子”,說:
“很好。他說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公寓里正好有人,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他還說他週末是在羅斯度過的。在——什麼人家?拉爾夫·科爾曼家裡?很好。治安官,這些情況務必都要核實一下。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都是實話。”
我把菲茨斯蒂芬抄給我的姓名地址告訴了治安官。治安官在一張什麼單子的背面記下以後,就呼哧呼哧地去開動縣裡的刑事偵查機器——查訪核實去了。
弗農也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就讓他去看他的報紙,管自【注】下樓去了。那個娘娘腔的夜班接待員招招手讓我到服務檯跟前,對我說:“桑托斯先生要我告訴你,他的房間裡今天晚上在做‘功課’。”
【注】管自:①徑自;②只管;只顧。——注
我謝了接待員,又上樓到桑托斯的房裡。房裡除了他還另有三個跑新聞的,外加一個攝影記者。他們賭的是“沙蟹”。到十二點半,我已經贏了十六塊錢了,卻來了個電話要我接聽,那咄咄逼人的聲氣正是地方檢察官弗農:
“你馬上到我房間裡來好嗎?”
“好。”我拿起了帽子和上衣,對桑托斯說:“給我兌現錢吧。有緊急情況了,我一賭錢只要稍微贏上了兩個,就準有緊急情況。”
“是弗農打來的?”他一邊數我的籌碼,一邊問。
“對。”
“不會是太了不得的事,”他冷笑一聲說,“要不肯定會連雷德也一起叫了去,”說著把頭朝那個攝影記者一擺,“明天好讓讀者看到大功都是他立下的呀。”
司法官柯頓、治安官菲尼,以及治安助理羅利,都已在地方檢察官那裡。柯頓中等身材,圓圓的臉上一臉愁容,下巴上有個小淺凹,他腳穿橡膠高統黑套鞋,身披雨衣,頭戴帽子,早已都是淋過雨、沾著泥的了。他站在屋子中央,睜得圓圓的眼睛看上去似乎很為長在這麼個人身上而感到自豪。菲尼跨開兩腿坐在一張椅子上,在那裡捋他的小鬍子,那張紅撲撲的臉是氣鼓鼓的。羅利站在他旁邊,在卷一支香菸,看去還跟平時一樣彷彿是和和氣氣的樣子。
我跨進房門,弗農就把門一關,火性十足地說:
“柯頓認為他有了發現了。他認為……”
柯頓胸膛一挺,搶前一步,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認為不認為的事,事情是擺明在那兒的……”
火辣辣叭的一聲,弗農在司法官和我之間打了個“榧子”,他說出話來也一樣是火辣辣的:
“不要嚕囌了,我們到那兒去看了再說吧。”
我到自己房裡去取了雨衣、手槍和手電筒,大家一起下樓,上了一輛沾滿泥漿的汽車。柯頓開車,弗農坐在他旁邊,其餘的人都坐在後座。雨點打在車篷和遮簾上,雨水鑽進隙縫直往下滴。
“白日做夢,捕風捉影——偏又挑了這麼個要命的夜晚!”治安官的頭上正好有個漏水的隙縫,他一邊躲一邊嘀咕。
“迪克這個人,少管點閒事該有多好呢,”羅利也敲起邊鼓來。“事情又不出在凱薩達,幹他什麼事呢?”
“他要是真能多管管出在凱薩達的事,也就用不著去為海邊那頭的事瞎操心了。”治安官這話一出口,他跟他的助理兩個人就湊在一起偷偷地笑。
他們這段對話也不知有些什麼奧妙,反正我是聽不懂的。我就問:
“他要幹什麼去呀?”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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