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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歹的倒黴蛋吧?”
“對。所以我才碰上了這樣的巧事,打聽到了你住在這兒。霍爾斯特德告訴我,說你認識埃德加·萊格特。”
他那雙睡意朦朧的灰眼睛陡地透出了一絲亮光,身子也隨即在椅子裡坐了坐直,一邊問:“萊格特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
“你這麼說該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問問罷了。”他身子又往椅子裡埋下去了,可是眼睛裡的亮光卻並沒有消失。“來,說給我聽聽麻。跟我可別來耍這套滑頭,老弟;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你要耍滑頭咱們就拉倒。快說給我聽聽:萊格特犯了什麼事了?”
“這可不合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說。“你是寫小說的。我要是先告訴了你的話,誰保得定你不會就根據我說的天花亂墜編上一通?我且不說我的,等你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我再告訴你,這樣你要說什麼還會說什麼,就不會因為要對上我的話茬兒而改口了。你跟他認識有多長久了?”
“我來本地不久就認識他了。我總覺得這人很有意思。論人,可真有點令人費解,叫人捉摸不透,可又耐人尋味。比方說吧,從物質享受上來說,他簡直是苦行僧一個——不抽菸也不喝酒,吃的是粗茶淡飯,睡覺聽說每晚也只睡上三四個小時,可是從精神上來說,從內心世界來說,他卻又縱慾無度到了墮落的地步——你是不是覺得這有點意思?你以前總說我喜歡結交怪人、不大正常。你真應該認識認識他呢。他的朋友——不,他是沒有朋友的,只能說是他找來跟他作伴的人吧——那都是些想出主意來千奇百怪的人:比如馬誇德,是專門製作怪誕不經的塑像的,那算是什麼塑像呀,只能說是像塑像那樣,在空間佔了個體積,有那麼個輪廓罷了;比如登巴爾·柯特,搞了個叫什麼‘代數主義’;比如霍爾東夫婦,搞了個叫什麼‘聖盃會’的教派;比如勞拉·儒安納斯,簡直是瘋婆娘一個;又比如法納姆……”
“又比如你,”我不客氣搶嘴說,“講了一大通,說了一大堆,卻等於啥也沒講,啥也沒說。你別想蒙我,你說了這些,我可半點名堂也沒有聽出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向來就是這麼個脾氣。”他咧開了嘴朝我笑笑,瘦細的指頭在栗色的頭髮裡扒了兩下。“你且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呢,也動動腦筋好用最簡單的話講給你聽。”
我問他是不是認識埃裡克·科林森。他說認識,可也說不出多少有用的情況,只知道他是跟嘉波莉·萊格特訂了婚的,他父親就是做木材生意有名的那個科林森。另外還知道埃裡克是普林斯頓大學出身,專門跟股票債券打交道,愛好是打手球,小夥子人還是挺不錯的。
“也許是吧,”我說,“可他在我面前卻撒了謊。”
“你聽聽,這不是地地道道的大偵探口吻麼?”菲茨斯蒂芬搖搖頭,做了個苦笑。“你一定弄錯人了——說不定那是個冒名頂替的呢。拜亞爾騎士【注】怎麼會撒謊呢,再說,撒謊是需要些想象力的。你準是……不,等等!你說的這件事,是不是跟女人有關?”
我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菲茨斯蒂芬一下子又說得那麼肯定了。“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只要事情跟女人有關,拜亞爾騎士是沒有不撒謊的,其實有時候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必要,撒了謊反倒會給她惹麻煩。拜亞爾騎士的行為準則中可是有這麼一條的,這種事都跟捍衛婦女的聲譽名節之類有關。那女方又是誰呢?”
“是嘉波莉·萊格特。”我說,隨即就把萊格特家的事、鑽石的事、金門大街那個死人的事都盡我所知告訴了他。他聽我一路往下說,臉上失望的神氣也愈來愈濃了。
“小事一樁,味同嚼蠟,”他聽我講完以後就抱怨說。“我還以為萊格特的行事一定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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