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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都被她這句話勾走,怔忪間突然閃光燈一明一滅,向佐眼光隨之一閃,循著光望去:“站住!”
吳桐一時無法反應,向佐已經追了過去,狗仔掛著相機在走廊上擦撞著過往人群跑過,向佐眨眼就跟丟。
吳桐趕上前,累得氣喘噓噓,還要跑,被向佐抓回來,不讓她再亂跑:“小心你的寶寶。”
吳桐反應過來,猛地攥住向佐手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的狗仔?”
向佐忽然陷入一片頹然,他向旁側一倚,背脊重重砸在牆上,他躬下身,背脊就順著牆面滑落。
他比她還要痛苦,抱著頭,每一個字都說的掙扎:“對不起。”
向佐聯絡那間相熟的報社,主編翻臉不認賬,向佐氣得摔了電話,機殼四分五裂,吳桐坐在一旁,抬頭看他,眼眶是紅的:“你害死我了……”
不時有人駐足看著這對男女,醫院的婦科區,女人恨著,埋怨著,男人無奈著,懺悔著,讓人光看著,都覺頹然無力。
向佐徐徐地向她敘述紐約的那一晚,向佐心中,支撐他如此卑劣的,除了切膚的恨,就只有這個女人,只有這句話:“他不愛你,他不相信你,這樣的男人,你為什麼還要執迷?”
吳桐聽他這麼說,心裡實實在在捱了一擊,可她不能教他看出來,哪怕被他說中。
她理了理頭髮起身,拋掉一切晦澀:“如果你肯幫我,就去跟厲仲謀坦白。如果你還是對我這麼殘忍,我會——恨你一輩子。”
得不到熾烈的愛,得到炙熱的恨也好,然而向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口被燃燒殆盡了一般,熾烈或炙熱,統統灰飛煙滅。
part5
吳桐回到厲宅,傭人們都措手不及,時間還早,童童還沒放學,傭人們對她就算不熟稔,可也都在童童不間斷的“我媽咪如何如何”的疲勞攻勢下,對吳桐瞭解了個透。
吳桐不好問厲仲謀什麼時候回來,更不敢去想厲仲謀看到她與向佐一同出現在醫院會是什麼反應。
傭人見她面色不好,猜是她旅程勞頓,把她的行李搬回房間,不忘問:“需不需要我們告訴少爺您回來了?”
吳桐搖搖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再出去。
傭人把她的東西都搬回了厲仲謀的房間,猜傭人們都以為她是厲仲謀的女友,這麼做也是理所當然。
吳桐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逛這間房。
這個男人偏愛深色格調,一切傢俬都要名師手工訂做,不順他的意,就要棄用,只懂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平時都在外邊的大書房工作,與房間相連的小書房幾乎已被棄用,吳桐也是第一次進這小書房。
小書房裝潢低調許多,不比大書房那整面的書櫃與驚人的藏書,但給人溫馨感,與厲仲謀的性子倒是十分不符。
吳桐在書架前徘徊,目光掃過那些書籍,突然就有人喚她:“吳小姐。”
她一驚,回神時手臂一撞,將橫放著的書本上那個盒子撞掉。
“嘩啦”,東西掉一地。
傭人在門外說:“陳姨在花圃準備了茶點,吳小姐要不要過去?”
吳桐卻根本沒聽清傭人說了什麼,她全副神思都被地上的東西攫了去。
出現在她面前的,都是她丟掉的東西。
她做的剪貼本,還有日記。
可是日記掉落後攤開的那一頁,卻是她全然陌生的。
吳桐的手指著了魔一般,拾起日記本,從攤開的那一頁開始翻看。
part6
8月2日,長島,晴
那是她騎馬的照片,把她笨拙的動作照的活靈活現。
照片下只有男人力透紙背的一個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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