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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慕呼吸平穩,抱著一塊毛毯睡得正香,好像什麼也不知道,能夠被最弱小的孩童殺死。春十九也只能兩眼鰥鰥盯著房頂發呆,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以他現在的距離,和貼著周慕其實沒有太大區別,都在兇獸的警戒範圍內,他很怕動作大一點就被周慕當夜宵吃了。
該死的遊岐,該死的遊岐,為什麼不能堅定一點和我換宿舍!
心底正咒罵,忽而聽到窗子動了一下,春十九機警地轉頭看去,只見宿舍的窗戶從外面被緩緩拉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蹲在視窗。
那人影也察覺他還醒著,卻絲毫沒有羞愧之感,反而帶著淡淡疑惑看過來,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裡。
春十九:「…………」
春十九利落地爬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被子往宿舍門口走,把門鎖撥開,關上,走向對面,一氣呵成——就是在門口時被護門草破口大罵了起來,汙穢不堪入耳,不過沒關係,習慣了。
遊岐跳下窗臺,反手拉上窗。
周慕手腳都抱著毯子,側身躺著,臉頰的白嫩軟肉被擠得嘟起來一點,他不知不覺走到床邊,蹲了下來,也是這一瞬間,周慕倏然睜開眼,懶散卻準確地與遊岐對視。
他拍了拍床板,慢吞吞地道:「只准躺在床尾哦。」
遊岐立刻翻身上去,滾到內側的同時把周慕連著毯子一起捲起來裹在了自己懷裡!
他低下頭,想要嗅聞周慕清冷的月光之下愈發清透的肌膚……
周慕安然躺在遊岐手臂中,伸出手,從頸側攀升,途徑致命的咽喉,猛然抓住遊岐的口籠系帶向後扯逼迫他抬起頭。
遊岐微張著口,可以看到那一點尖利的犬齒,以及一截舌尖閃過,舔了舔嘴唇,足以看出他極度不滿於剛才什麼也沒碰到。
分明是被禁錮多年也能保持冷靜的兇獸,現在卻焦躁起來,不解地看向周慕。
「你可以繼續。」周慕的目光在遊岐嘴唇上滑過,讓遊岐心臟亂跳,卻補充了一句,「但是不能吻我。」
遊岐沉默起來,「……為什麼。」
周慕從他懷裡坐起來,手仍然扯著系帶,只是這次是拉近向自己,鼻尖貼著冰冷的金屬蹭了蹭,杏眼含著睡到一半醒來的濛濛水汽,顯得更天真了。
他挨挨蹭蹭的樣子分明像是很樂意親近,口氣也完全像是撒嬌一樣,與往日讓遊岐幫自己做這做拿沒什麼區別:「因為我說的讓你睡床尾,你沒有遵守呀。」
允許遊岐繼續是他對情人特別的寬容,禁止接吻是堅持原則,不能一味縱容。
是這樣啊……
遊岐很焦躁,但是,是他自己任由周慕把口籠為他戴上的,也是他在周慕面前一而再再而三露出咽喉的,甚至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數度為周慕破例卻還不自覺代表了什麼。
如果想得到自己要的,似乎只能徹底臣服,步步出讓……
他側過頭,這次周慕沒有阻止了,他終於碰到周慕的手腕,周慕的手指也隨意地在犬齒上撥弄而過,毫無懼意。
可是當遊岐從鎖骨嗅上去,嘴唇想要落在周慕享受地半張開的柔軟唇瓣上時,周慕輕易避開道:「下次親。」
遊岐大了兩號的身軀分明能把周慕完全覆蓋起來,頭一下砸在枕頭上然後傾斜歪倒埋進他頸窩,悶聲道:「我錯了。」
……
……
遊岐起來後先去食堂買了個早餐,很多份,食堂大師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還給他多加了分量,然後在遊岐看過來時說道:「應該的,加油!」
短短一天,已經有很多訊息流傳了。據說校領導為了穩住周慕,私下裡自掏腰包給他很多食物補助,這樣周慕就不會亂吃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