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3 頁)
沽陽市醫院——
一個女孩坐在病床上收拾自己的衣物,一束陽光照進屋,落到打著石膏的腿上,她頓了頓神,抬頭望著窗戶。
“嘿!韓湘!”
另一個女孩從門口探出腦袋,揹著手走到床前,“你收拾好了嗎?”
女孩兩三步走過去,看著床邊一個小箱子和一個揹包,“你東西真少……哦對了,離弦說得再過一會才能來接我們。”
還沒等韓湘回過神回來,南宮欞已經拎起箱子往外走了,韓湘連忙抓起靠在床頭櫃的柺杖追上南宮欞,“喂小欞!你等等我啊!”
醫院兩人坐在一樓大廳裡,南宮欞饒有興趣的戳了戳韓湘的纏著繃帶的手,“還沒好啊。”
韓湘沒好氣的拍開她的手,“沒有,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明明傷的比我重,什麼事都沒有。”
南宮欞往後坐了些,雙手撐在座椅上,搖著兩條腿,“唔……那也不是這麼好受的,可比你疼多了……雖然說好得確實比你快……”
“小欞。”
“嗯?”
韓湘突然開口,也不看南宮欞,只是直直的望著醫院大門,“你還沒跟我說過你們的故事呢,你不是想講來著的嗎。”
聽到這句話,南宮欞一愣,隨即笑了笑,“啊……那就從……從這裡開始說起吧,就這個醫院,那會我爸爸剛去世,高一上的那會兒你知道的,我第一次遇見我姐姐的時候就覺得……哎!對對對!像個女明星!你也這麼覺得吧哈哈哈……嗯……然後呢……我當時就坐在……手術室門口……”
……南宮欞坐在手術室門口,抬頭愣愣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自稱自己姐姐的女人:
一頭黑髮被高高盤起,月白色襯衣配著黑色長裙,手中持著黑色金屬手杖,脖子的黑色頸帶上綴著一顆紅色寶石。
唇上的口紅與她生白的膚色形成了奇特的對比,她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結著翳的眼睛,對著南宮欞微笑。
“好久不見,黯欞。”
“……哎……哎?”
女人手中的手杖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跟在南宮欞身後,陪她在醫院裡為去世的南宮墨辦理手續。
南宮墨的手術還是失敗了——這大概是沒辦法的,醫生早就下過診斷,器官衰竭,沒辦法救回來,所說的做手術也只是延續幾天壽命的方法。
當南宮欞在簽字拿證明時,女人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杵著那根黑色手杖。
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被察覺到,女人抬頭,做賊心虛的南宮欞立刻轉回去,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
真的看不見嗎……
終於手續辦完,南宮欞站在醫院門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女人扭頭對她說:“我還以為你會很難過呢。”
南宮欞沒說什麼,低頭嗯了聲,對於南宮墨的去世,南宮欞也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對待。
早在幾年前,南宮墨的身體情況她就知道了,南宮墨也從沒隱瞞,很早之前就寫過了遺書,錢全在南宮欞的卡上,他做好了一切隨時離開的準備。
“那回家吧……呃……姐……姐?”
女人歪著頭微笑著,揉了揉南宮欞的腦袋,“我叫碎羽,也可以是南宮碎羽,當然了,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如果只有南宮欞自己,通常是坐公交車回家,但考慮到碎羽的情況,南宮欞還是打了個車。
碎羽坐在車站的椅子上等待著,雙手搭在手杖上,背挺得筆直,大概是人多的原因,她又戴上了墨鏡。
身上的金屬裝飾在夕陽西下中閃閃發光,碎羽微微低著頭,避免了陽光對眼睛的直接照射,遠遠看去,就像一尊莊嚴的大理石雕像……
“進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