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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情如火，被幾頭牛擋住算怎麼回事兒？艾頭兒看看這幾頭牛，無韁無環，野性十足，還有牛在從山上下來，顯然是野牛。

那牛悠哉遊哉毫無讓路的意思。艾頭兒丘八脾氣上來，嘩啦一下子彈上膛，下令司機硬沖。從國民黨軍剛解放的司機兼嚮導搖頭不幹，嘟嚕出一串廣東話。艾頭兒聽不懂，也不想和他廢話，端起槍朝天就是一梭子。

聽了槍聲，有的牛掉頭就跑，有一頭大公牛卻怒吼一聲，迎著大卡車撞了過來，彎彎的大角如同磨盤。

驚奇的解放軍戰士亂槍齊發，終於把這頭牛擊斃在車前。

艾頭兒讓把這野牛的屍體拖到一邊，準備放在後面車上，交給炊事班打牙祭。

沒想到正在拖，山間牛角號鳴起，不知從哪裡鑽出了一批臉上刺紋的黎民，手中持刀，忿忿然擋在了路上。

這下子不能象對野牛那樣處理了，只好停車，直到後續部隊中馮白駒手下的聯絡員趕到，才把事情搞清，當場給黎民賠了不少錢，才開啟道路。

事後，聯絡員告訴艾頭兒 -- 當然得賠人家老百姓了。那牛，是人家養的，你打死了還得了？

養的？不是野的？！艾頭兒想想那牛比自己家鄉的老牛起碼大三號，野性十足，也沒人放牧，怎麼可能是家養的呢？

人家說那是因為你不懂海南怎麼養牛。這兒的牛都是這樣漫山放著得，自己吃草，自己找物件，沒人管。

那叫家牛？

是啊，一到耕種的時候，那牛就各家回各家，該拉犁拉犁，該翻地翻地。。。

艾頭兒說：這簡直是 -- 薩插話說：&ldo;雷鋒。&rdo;艾頭兒說你瞎說，那時候還沒有雷鋒呢 -- 這簡直是黨員啊。哪有這樣荒唐的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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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5 11: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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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了，對，海南的牛就是這樣 -- 牛當然不是雷鋒，而是因為到需要牛的時候，主家會在門前放大桶的米酒和甘蔗酒，讓牛痛飲一番。當地的牛酒後精神倍漲，幹活更有力氣。幹完了，主家就把酒桶收了，那牛，就還回山上去逍遙自在。多少代都是如此。當地人不吃牛肉，很多村寨的寨門前立有高杆，上面裝飾一對牛角，表示對牛的崇拜。

從這個角度看，海南的牛和當地人倒不似主奴，而頗似一種共生的關係。

這應該是實情，我在一九九四年到海南工作的時候，到通什去玩，當地的牛依然過著這樣逍遙的日子，只是聽到汽車喇叭知道讓路了，算是一個進步。

因為這頭牛的耽誤，估計有不少國民黨敗兵擺脫了艾頭兒他們的追擊，乘機登船逃走，這畜生&ldo;以生命掩護國軍轉進&rdo;，是不是該進臺灣的忠烈堂？

那種牛特別高大有力，艾頭兒曾因此有意搭橋，給家鄉運回普及，這可比北方的黃牛強多了。無奈當地幹部告訴他這不可能。原因是這種牛雖然孔武有力，卻只產在分水嶺以南的熱帶地區，特別不耐寒，有一年當地的溫度降到了零上十五度，許多牛就被凍死。。。

這是艾頭兒碰上的牛，應該說，只不過是阻擋了一下解放軍的腳步。而老俞碰上的傢伙，就有謀殺人民解放軍戰士的嫌疑。

老俞和艾頭兒不一樣，艾頭兒是冒牌兒的機械化部隊，老俞則是正規的汽車兵。

事情發生於他在東北的時候，當時國民黨軍已經被圍在幾個孤立的據點，東北的解放區基本鞏固，形勢很好。老俞的部隊有一段時間沒什麼戰鬥任務。他帶著一個副司機和一個司務長，去附近城裡採購，回來路上，車卻拋了錨。

修來修去，天都黑了依然毫無進展，原因是缺少備件。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