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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還在等你給我發帳單呢,沒想到今晚在這裡上個洗手間就碰見你了。」周茉故意裝傻,「你一個人喝這麼多?」
郭彥今狐疑地盯著她,不清楚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剛剛那場鬧劇。混夜場的都是人精,這種情況當然是不變應萬變,他從善如流地換上親切的笑容:「不是,我剛剛和朋友一起呢,她先走了!」
周茉略微思忖幾秒,輕輕一笑,向他丟擲鉤子:「這樣吧,相請不如偶遇,我把你這桌酒水的錢結了,就當是我為那件衣服的事情向你賠罪了。」
周茉笑起來和不笑的時候反差極大,沒表情的時候自帶疏離感,笑起來的時候彷彿冰雪消融,能讓人溺死在她的酒窩裡。
郭彥今對著她那張臉愣了幾秒,才用力搖頭拒絕:「不用,這倆不是一個價格。」
其實這桌酒水價格和他那件襯衫的價格半斤八兩,但是她只是留了個印子,完全不影響穿著,郭彥今怎麼可能讓她賠付一件衣服。郭彥早就觀察過周茉的衣著首飾,她當然還算小資,但一個工薪階層,顯然還沒有富裕到能夠把這桌酒水當成買蔥一樣付款的程度。
先不提周茉的動機不明,郭彥今也有他的小心思,他並不希望周茉替他付掉這筆錢,雖然他現在確實掏不出這筆錢。
「沒有關係,就當交個朋友。」周茉臉上的括弧更深,朝他伸出手,「周茉,周易的周,茉莉的茉。」
郭彥今對著這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竟然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郭彥今,你可以和我朋友一樣叫我阿今,今天的今。」
郭彥今帶著厚繭的手,輕輕握上週茉那雙柔軟的手,禮節性接觸後放開。
「那就這麼說定啦,我還有朋友在,我先走啦!」周茉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郭彥今帶著厚重磨礪痕跡的手錶露好奇。她笑吟吟地把想說的話說完,甚至沒有給他道謝的機會,就乾脆利落地消失在黑暗中。
郭彥今凝視著周茉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才收回視線,他捻了捻指腹上殘存的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張俊朗的臉重新填滿靈動的活力。
因為買單耽擱了一會兒,周茉再次回到卡座的時候,裴知夏已經完全喝趴下了,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隱約還能聽見她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而施跡晴也沒走,坐在旁邊託著腮發呆,那張明麗的臉罕見地流露出幾絲落寞,眼皮無力地耷拉著,半醒不醒的樣子,穿著黑絲的小腿隨著音樂輕輕搖晃。
「還能起來嗎?」周茉蹲下去檢視裴知夏的狀況,指尖觸及到滿臉的淚水的時候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裴知夏連喝醉了意識模糊的時候都還在不自覺地流淚。
「喏,你給她擦一下臉吧。」施跡晴聽見響動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她倆,指了指桌上那包和環境格格不入的嬰兒濕巾。似是看出周茉的疑惑,施跡晴又解釋,「是我的東西,讓服務員剛剛拿過來的。」
周茉抽了兩張,把裴知夏臉上的淚水和淚痕逐一抹去,又慶幸裴知夏今天沒有化妝,不然妝容不知道要花成什麼樣子。
周茉拉著裴知夏的手臂,吃力地架起她,讓她把身體重量搭在自己身上。儘管徹底喝醉的裴知夏很是安靜,周茉卻還是預感到要帶走她將會是一次非常考驗人的有氧運動。
施跡晴也起身幫忙搭了把手,周茉立刻感覺到身上重量的減輕,舒出一口氣,無比感恩地向她道謝。
倆人一起扶著裴知夏慢慢往外走,期間施跡晴又好奇地發問:「你準備帶她去哪?送她回她家?還是去酒店或者你家?」
周茉嘆了口氣:「回我家吧,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好去處。」
施跡晴嗤笑一聲,眼神裡有不屑也有悲憫,極為矛盾:「可憐又可笑,『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