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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注意到,佐竹在向自己悄悄靠近。為了不被佐竹發現,雅子向卡車貨運口爬去。那裡也有一座生了鏽的捲簾式鐵門。有什麼東西能把它撬開嗎?終於爬到了貨運口的貨臺旁。雅子爬上了有八十厘米高的水泥貨臺,開始撬那不大的捲簾式鐵門。只要能撬起幾十厘米就能鑽出去。此時,佐竹也閉上了嘴,看熱鬧似的看著這一切,手電筒故意向別處照來照去。為了在佐竹追來之前能逃出去,雅子使勁地撬起鐵門,將頭和胸部鑽出了門外。瞬間嗅到了帶著暗渠裡那汙泥的臭味的空氣,但雅子卻覺得格外清新。
雅子又被佐竹拖到黑暗的地方。雖然又被毆打,但此時肉體的疼痛已算不了什麼。自由的出口已經在眼前了,卻又被佐竹拖了進來。後悔使雅子神經都疼了起來,她被徹底打垮了。佐竹究竟為什麼只把自己作為襲擊的目標?雅子陷入極度不安的境地。
雅子被綁在冰冷而光滑的不鏽鋼平臺上。儘管金屬的表面被自己的肉體溫暖了,但寬大的平臺卻迅速將自己的體溫奪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寒冷。雅子不想就這樣將身體凍僵。只要還活著,自己的身體就先要跟這不鏽鋼平臺抗爭。雅子扭動著身體,以便放射出熱量。不然,自己的身體說不定會跟這平臺一樣凝固了。
佐竹又毆打起雅子的臉來。雅子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在試圖探尋佐竹眼睛裡是否有一種瘋狂。如果有,自己就妥協。但是,佐竹並沒有瘋狂。他不是在玩遊戲,也不是在玩弄自己,而在試探被毆打的自己是否能湧出強烈的憎恨。雅子發覺,佐竹毆打自己是為了使自己產生對他的強烈憎恨,他在不住地&ldo;添火&rdo;,等到憎恨沸騰時再把自己殺掉。
佐竹的身體進入自己體內時,雅子心中充滿一種強烈的屈辱感。沒想到時隔幾年的做愛竟是被強姦,並不年輕的自己竟被男人任意玩弄。剛才被和雄擁抱著的時候,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被撫慰。想到這,雅子對佐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憎恨。就像佐竹憎恨作為女人的自己一樣,雅子憎恨起作為男人的佐竹,而交合成了憎恨的源泉。
佐竹已走進他自己的夢境中。雅子意識到在那只有佐竹自己知曉的無涯的夢境中,自己只是一個活人道具而已。從他人的夢境中逃走是徒勞的。與其抗爭,還不如去了解他,並且目前只有瞭解他這一條路了。不然自己只有無謂的受苦。
雅子想了解使佐竹耿耿於懷的過去。她一邊忍受著重重地壓在身上的佐竹的體重,一邊望著天空,自由就在佐竹脊背的上方。
終於完事了。雅子因悔恨而不加思索地罵了一聲:&ldo;變態!&rdo;儘管她知道佐竹不是變態,也不是狂人,他只是在強烈地渴求著什麼。如果自己有他渴求的東西……雅子想妥協,因為這樣說不定能撿條性命。
雅子在焦急地等待著太陽射進這廢棄的廠房。那樣溫度會有所提高。她好像已經再也無法忍受這寒冷了。寒氣已使雅子感覺不到疼痛。無論怎麼扭動想讓身體溫暖起來,但身體卻始終不聽使喚地痙攣似的哆嗦著。
太陽如果不能直射進這廢棄的廠房,寒冷的空氣是無法暖和起來的。雅子不想妥協,但她明白這樣會被凍死。雅子強忍著不斷襲來的痙攣,向廢棄廠房的內部環視了一週。完全是一座工廠的殘骸,又宛如一口水泥棺材。想到自己兩年來一直從這裡走過,最後竟要死在這裡,這難道也是命運的安排?出口處的門開啟著,可等待自己的難道就是這殘酷的命運?&ldo;救救我!&rdo;雅子在心裡喊著。她求救的不是良樹,也不是和雄,而是折磨著自己的佐竹。
雅子悄悄回過臉來,她在尋找著佐竹。佐竹在雅子躺著的平臺不遠處盤腿而坐,望著哆嗦著的雅子。他並非在欣賞痛苦的雅子,而是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