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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聽說二皇子的妃子也是京城裡出了名的美人。”
提起父皇硬塞給自己的那位側妃,迦烜的一張臉既是憤恨又是苦惱,他不曉得怎麼解釋,如果在這刻解釋了,豈不是就將他自己的想法念頭……
於是迦烜瞥過臉冷哼一聲,“不過都是皮下白骨,貪戀這樣的表象聲色,你還真是目光短淺。”
其實舒蘭接下來本想誇誇迦烜二皇子亦是個美貌之人,他與美人妃子自是郎才女貌,不想他自己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叫舒蘭的馬屁話又憋了回去,只是一想到他這張好看的臉也是一副皮下白骨,舒蘭就有種嘴角要上揚的感覺,於是只好低著頭強忍住笑意。
“二殿下說得是。”
“阿烜到了啊。”一身錦裝的迦燁立在門口,嘴角勾著一抹理所當然的笑意。
“皇兄。”
“太子。”
迦燁望著迦烜笑道:“阿烜剛到西陘關就來尋舒蘭啊,久別重逢,想來是思念得很。”
迦烜道:“只是碰巧先來看看她,也是提點提點她的舉止作風,以免在蠻夷面前丟了我國威儀,畢竟戰事當前,可容不得兒女私情。”
“二皇子說得是。”舒蘭面上客氣,嘴上卻也不饒人,“不過比起內有家眷的二皇子來說,舒蘭一屆寡婦,委實沒有什麼私情可言。”
寡婦這兩個字好像切實刺痛了迦烜最敏感的一根神經,他的眼眸頓時一冷,瞳孔裡先是染上一層憤怒,隨之又是一層深深的哀愁。
她婚配成親的事情並沒有事先傳到京畿之中,直到她成親前兩天,迦烜方得到訊息,然而一切皆是板上釘釘的事,即使他連夜策馬狂奔也趕不到西陘關,那兩日與迦烜來說,如地獄煎熬,生不如死。
後來他聽到西陘關破,她的夫君於成婚當日戰死沙場,一時竟說不出是喜是悲。
那一刻,迦烜是厭惡自己的,厭惡自己的自私陰冷。
這會,唐雪松又算好了時機出現在屋外,看著屋裡頭位高權重的三位舉止有度地一一行過禮後,端著一盆水對舒蘭道:“將軍,水端來了,可是現下梳洗?”
迦烜望著唐雪松,不陰不陽,“你伺候得可真是周到。”
“多謝二皇子誇獎。”
迦烜鼻息冷哼,甩袖而去,迦燁笑笑,也離開了去。
舒蘭看著莫名其妙的迦烜和高深莫測的迦燁,覺得唐雪松這盆水真是送的及時,這會她的確是要洗洗臉,好叫腦子清醒清醒。
須臾,待舒蘭草草擦了把臉,撥出一口長氣,“我方才試了試郝遠,他武功不錯,我用了七成功力,卻恐怕只試出了他一半的力氣。”舒蘭側過身,看著立在身後的唐雪松,“且不曉得你能不能打贏他?”
唐雪松不以為意,只提醒道:“你自己小心二皇子才是,我打探過了,他這次沒有帶親衛來,只跟了十個暗衛。”
“十個?”
真他孃的作死。
舒蘭皺緊了眉頭,又狠狠地咬了咬牙,堂堂迦國皇子殿下竟然只叫十個暗衛跟著?是皇帝老子不要這兒子的命了,還是迦烜自己不要命了?且不說沙場生死無眼,若叫蠻夷曉得迦國二皇子是軍隊監軍,舒蘭敢說要暗殺他的人定然不會比自己少。
“抽三十個親衛保護他。”
唐雪松似有所料,卻不答應,“你統共不過五十個親衛,撥了一大半給他,你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
一軍元帥的親衛隊本該有三百人的編制,偏生舒蘭只要了一百個,還將一半的人抽去做了斥侯等其他職務,如今她是想將自己僅剩的護衛也全部拱手讓給二皇子嗎?
“二皇子的命怎好和我比?”舒蘭淺笑,“主僕之別,你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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