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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瞧過,長得胖嘟嘟的,很是惹人喜愛。
可是他終日愁眉不展,倥臉不歡。
直到數月後他又娶進來一房更加年輕貌美的姬妾,府中才又重新響起他爽朗歡快的笑語。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永遠都是貪得無厭,喜歡追求刺激美好的新鮮事物。在充滿慾望與誘惑的征途中永久地奮揚馬鞭,不肯停歇。
至少,李伶在這方面將男人最醜惡汙穢的一面彰顯得淋漓盡致。
在我聞慣了他與別的女子歡聲笑語見慣了他同別的女子眉目傳情將將從悲痛欲絕到撕心裂肺再到不為所動之時,另一房中缺了滋潤的妾女卻在重蹈覆轍,不得不日日以淚洗面、夜夜淚濕衾枕。
哎,同是天涯可憐人吶……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可憐桃花面,日日見消瘦。
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
粉腮貼黃舊,娥眉苦常皺。
芳心痛欲碎,肝腸斷如朽。
不見君子面,一日如三秋。
不見君子面,常為君子憂。
大雁南飛去,龍體當衣裘。
夜宴莫常開,好飲須熱酒。
有些事,終是水過無痕,只能自認福祚。
這第二房姬妾娶回府之後,我整日垂頭井臼、醉心針黹,連他娶第三房姬妾時,也懶得過問。不過行事更之較以往謹慎小心,以免行差踏錯,落得掃地出門之境。
同樣失寵良久的姬妾某日同我商榷,不若與她聯袂,攆走其餘二人。我拿眼風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心如止水地回她:&ldo;你我同陷泥窪,尚自身難顧,何苦再痴心妄想,招惹是非。&rdo;
想來,那時的我許是將所有的一切看得透徹明白,不然決計是不會說出那番話來的。
不久,小環因一句無心之語,詈罵那最小的一房姬妾擅用狐媚魘道魅惑男人,遂被李伶杖斃致死。
就這樣,他將我身旁唯一的梯己之人無情地給剝奪而去,從此以後,我註定是孤身孑然一人。
乾元二十五年夏,蝗災猖獗,京城之外一時餓殍遍野。
我心如刀絞,遂開庫賑災,卻是杯水車薪,每天皇城外還是一如既往地餓死好多人。
李伶知曉是我私自開庫放糧之後,當即抬手甩了我一巴掌。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打我,從此,我與他之間漸行漸遠,再無破鏡重圓的可能。
蝗災過後,京城四處開始流傳:李府有個慕娘娘,心地善良救災荒。不怕苦,不嫌髒,為了百姓吃和穿。
蒹葭為善。
而他們口中爭先傳揚不怕苦不嫌髒的&ldo;慕娘娘&rdo;,此刻卻只能餓食糟糠、困臥柴房。這是李伶對我一意孤行之後的懲罰。
我甘之如飴。在他杖斃小環的那一刻起,我已對所有的事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我的心,死了。
乾元二十九年,李伶以七出之&ldo;無子&rdo;、&ldo;竊盜&rdo;,對我趕盡殺絕。
我抱著一紙休書,在滂沱大雨中,哭得歇斯底里。
乾元三十一年秋,李伶謀逆案東窗事發。我拖著羸弱病軀在刑部尚書亓明釗的府門外跪了三日三夜,只求他,恩准我與李伶一道赴死。
此生不求同生,只求同眠一穴。我做到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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