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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吧。&rdo;季淮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程宥晟拽了一下他：&ldo;別離開醫院，這裡有保安。&rdo;

季淮朝他笑了笑，轉身走了，他單薄的背影在洶湧的人潮中顯得孤獨而渺小。談翊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程宥晟，立刻追了上去。

&ldo;到車裡吧，外面有點曬。&rdo;談翊趕上了季淮，說道。

&ldo;不用了，門診樓和住院部中間有個花園，那裡有座椅。&rdo;季淮抬頭看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避免和談翊對視。

&ldo;好。&rdo;

兩人在陽光沐浴下的座椅上落座，快到中午了，陽光有些灼熱，大部分病人已經散完步回病房休息和吃午飯了，所以花園裡人並不多。

剛一坐下，談翊便開門見山：&ldo;你記得，是不是?&rdo;

季淮疲憊地說：&ldo;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想幹什麼呢?我發誓，我絕不會再參與你的生活，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視線裡，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可以離開a市，或者等我攢夠錢，我可以出國。世界很大的，我不會再對你們造成任何困擾，談總，我只是想活下去。&rdo;

談翊心裡痛的像是要裂開：&ldo;我沒有覺得你是困擾!季淮，那件事不是我做的。&rdo;

季淮看著他，很久才說：&ldo;……哪件事。&rdo;

談翊說不出口，那段過往對季淮來說是何等的黑暗恐怖，對他來說也是不堪回首，他努力組織著措辭，每句話都像是在他心上割刀子：&ldo;那個要捐獻骨髓，最後悔捐的人，是被人操控的。你最後打給我的電話，我沒有接到。我……對不起，我不知情，也沒有去阻止。&rdo;

&ldo;被人操控……&rdo;

談翊的聲音都低了下去：&ldo;是莊燁霖，對不起，季淮，是我沒能察覺。&rdo;

季淮的目光有些空洞：&ldo;莊燁霖，就是那個和我很像的人。不對，不能這麼說，是我和他很像。&rdo;

他撫摸著自己的眼尾和眼角的淚痣：&ldo;這裡很像，對吧?我第一次看到他也很吃驚，我沒有想到過，世界上居然能有兩個人這樣像。但也只是殼子像，那樣的人，我怎麼配和他比。&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談翊語氣慌亂，&ldo;你和他不一樣，他是個披著人皮的罪犯，是我沒能看清楚他，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很後悔，季淮，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我又過了三年才重生，三年，一千多天，我每天都在後悔和自責中度過，我真的快被逼瘋了。&rdo;

他傾身想去握住季淮的手，卻被對方躲開了。

談翊啞聲道：&ldo;季淮，我知道你恨我，害怕我，但你相信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如果我知道莊燁霖是這樣的人，我一定會想盡所有辦法去阻止他，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我是……我是愛你的。&rdo;

愛……

他們在一起的四年，談翊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愛，季淮在今天聽到了，說內心沒有波動是假的，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刻的悲哀。

看到季淮沒有反應，談翊更加急迫：&ldo;季淮，你說句話好不好?我們都重生了，我們還能再來，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rdo;

&ldo;我們還能再來?&rdo;季淮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ldo;談翊，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