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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野拿鑰匙開門，把捲簾推起三分之二，側著身子彎腰進去。他有樣學樣鑽進去，一抬頭，滿滿當當全是東西。水泥牆面和地面，各式傢俱堆在兩側，只留下一點活動區域。

徐夏野讓他在沙發坐下，從旁邊拿了一瓶水給他。

這裡的東西密密麻麻，兩隻眼睛看不過來。傢俱堆出來的小路延伸到後面，徐夏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裡面是張床，我爸住這裡。」

虞晚星震驚，「你還有爸爸！？」

徐夏野挑眉，「怎麼說話的？」

「哦對不起。」虞晚星道歉很快，「我媽說你家出了點事，然後你從來沒提過爸爸，所以我不知道……」

徐夏野隨手放下水瓶，拉過椅子坐在書桌前。長桌上擺了兩臺電腦，款式都很老舊。等開機的時候，徐夏野告訴他，「我爸做生意破產，原來的房子賣了，就剩這麼個車庫。」所以東西都在這裡。

他在桌邊翻了翻，沒什麼能招待的，只有幾包麻辣魚仔，遞給虞晚星又收回來，「算了，不給你吃。」

虞晚星好奇，「給我吃一點嘛，就一點。」

虞晚星和媽媽住，口味都隨媽媽，不吃辣不吃甜。徐夏野聽見他吸氣，頭也沒回的說：「少吃一點，這個很辣。」他嘴上說好好好，不一會吃了半包。

又辣又爽。

剛才的水喝完了，他朝前面伸手，「夏野，水。」徐夏野滑著椅子，拿了瓶水給他。對上他的臉，沒忍住笑了。手下擰開瓶蓋，趕緊給他救急，「叫你別多吃。」

虞晚星嘴巴都辣紅了，比原來艷幾個色度，沾上水汽又紅又潤。他腦袋麻麻的，把魚仔塞給徐夏野，「不吃了，好辣！」

徐夏野站起來，把東西放一邊，「走，帶你出去買喝的。」

虞晚星舔一下嘴，腫腫的、有點麻。他還知道丟臉，全程躲在徐夏野身後，用對方的肩膀擋嘴。

徐夏野帶著他七拐八拐，到了一條喧鬧的小巷。網咖門口有幾個青年，身材精瘦、吊兒郎當，湊在一起抽菸聊天。瞥見徐夏野，突然站直了。「野哥。」

徐夏野應了一聲。虞晚星躲在他身後，好奇打量著這群人，他們看起來差不多大，甚至比徐夏野還大，不知道為什麼叫他哥。

那些人也在看虞晚星，看他像個背後靈似的，緊貼著徐夏野遠去。

虞晚星戳徐夏野的腰，「你是黑社會嗎？」

徐夏野嗤笑一聲，「怕不怕？把你賣了。」

「你說了要保護我的。」

「黑社會不講信用。」

虞晚星糾正說：「黑社會最講信用了，港片裡都是那麼演的。」

徐夏野告訴他，「我不講信用，我第一個賣你。」

虞晚星：「……」

抿了下嘴，沒頭沒腦，「嘴巴好腫。」

第6章 少打聽我

十分鐘後，兩人在奶茶店門口等打包，虞晚星那杯已經喝上了，冰冰涼涼、加了很多配料，一口下去非常滿足。他一邊喝奶茶一邊左看右看，冷不丁和一個寸頭對上視線。對方朝著他徑直而來，嚇得虞晚星退後了一步。

徐夏野聞聲回頭，「正給你們買喝的，你來了就自己拿吧。」

原本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不良，對上徐夏野愣是顯出幾分憨厚。柯宇說：「謝謝哥。我聽他們說你來了，過來給你打個招呼。」

店員打好包，滿滿一大兜。他走上去接過來，跟著徐夏野離開。到了網咖門口，他說：「哥，我先給他們，等會去找你。」

虞晚星目送他進去，又連忙跟上徐夏野，「他們為什麼都聽你的話？」

徐夏野答非所問，「你為什麼聽我的話？」

「我很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