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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我說，欣庫斯。旅館裡發生了兇殺案。所以您最好是回答問題。如果您耍滑頭，我非把您揍得鼻青臉腫不可?&rdo;

欣庫斯張口結舌地望著我。

&ldo;謀殺……&rdo;他反覆說，表情似乎有點失望，&ldo;真沒想到!可是把我留在這裡有什麼用?我自己也差點被人弄死……是誰被殺了?&rdo;

&ldo;您說呢?&rdo;我問。

&ldo;我怎麼知道呢?我離開餐廳的時候，大家全活著。而後來……&rdo;他把話打住了。

&ldo;怎樣?&rdo;我說，&ldo;後來怎樣?&rdo;

&ldo;什麼事也沒有。我一人坐在屋頂上打瞌睡。忽然我感到胸悶氣喘，痛得在地上打滾，後來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我被塞到這張桌子底下，我差點發瘋了：我以為今生今世要同人間隔絕了。後來有人敲門。敲了又敲。就是沒有人進來。再後來您來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rdo;

&ldo;能不能告訴我捆您的大概時間?&rdo;

他開始回憶，坐在那裡有好一會沒有吭聲。然後他用手擦擦嘴，再看看手指，他又抽搐了一下，在一條褲腿上擦了擦手。

&ldo;怎麼樣?&rdo;我問。

&ldo;您說什麼?&rdo;他抬起沒有光澤的眼睛看我。

&ldo;我問抓您的大概時間……&rdo;

&ldo;啊……對，對，大概是在9點。我最後一次看錶的時間是8點40分。&rdo;

&ldo;把您的表給我。&rdo;我說。

他順從地把表解下給我。我注意到他腕關節處有紫色的斑斑點點。

&ldo;表被人弄壞了。&rdo;他解釋。

表不是被人弄壞的，而是壓壞的。時針已經斷了，分針正指著43分。

&ldo;捆您的人是誰?&rdo;我又問他。

&ldo;我怎麼知道?我已經說過當時我在打瞌睡。&rdo;

&ldo;可是，捆您的時候，您並沒有睡著，是不是?&rdo;

&ldo;他們是從後面捆我的，而我的後面又沒長眼睛。&rdo;

&ldo;那好吧，把下巴抬起來?&rdo;

他立即惡狠狠地看著我，我也明白我的這著棋走對了。我用兩個指頭抓住他的下頜，把他的頭托起來。上帝才知道他脖子上的青紫傷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已經有把握向他問話了。

&ldo;別再扯謊啦，欣庫斯!有人從前面掐您，您當然會看到他。這個人是誰?&rdo;

他搖了搖頭，從我的手中掙脫出來。

&ldo;您見鬼去吧!&rdo;他又吼起來，&ldo;豈有此理!這不關您的事。既然這裡沒有打死人，就沒有我的事，更何況我一向瞧不起……觀在我要喝酒!我渾身都疼，您這個笨蛋明白嗎?&rdo;

他顯然是對的。無論怎麼說，他都同謀殺掛不上勾，然而我沒有權利放過他。

&ldo;隨您的便。&rdo;我冷漠地說，&ldo;到時候我把您關起來，在您沒有說出您知道的全部情況之前，您既得不到一滴白蘭地，也得不到一支煙。&rdo;

&ldo;您究竟要我幹什麼?……&rdo;他哭了，&ldo;為什麼老纏著我?&rdo;